创作|王子武:画不出奇画到死,不负此生了此生( 二 )


1977年 , 王子武再访蒋兆和 , 两人互赠画像为乐 。 蒋先生为王子武画像并题跋 , 称其水墨写生人物“颇得传神之妙” 。
“出奇”的文人艺术:
将人物画推上新的高度
“惨淡经营愧无能 , 枉费衣食哭无声 。 画不出奇画到死 , 不负此生了此生 。 ”1976年 , 王子武作自画像《子武卌年自写》 , 神采睿智而坚定 。 此诗题于画像旁 , 以为心迹:他倾尽毕生潜心作画 , 都在践行他所定义的“出奇” 。
1984年 , 是王子武“ 出奇” 的一年 。 “一幅《悼红轩主曹雪芹先生》 , 像天外来客般震动了画坛 。 ”中国美术馆前研究部主任刘曦林在其评论中写道 , “此画有方幅、横幅、竖幅三种变体稿 , 人物均是侧面 , 坐于石上 。 画如塑 , 人如石 , 石无语 , 它原本就是一部《石头记》 , 把千言万语留给观者的想象与思味 。 人纵石横 , 章法呈几何构成 , 大处已见奇致 。 主人抿目微启作冥思状 , 外表之静难掩内心激荡 , 心思亦奇 。 面、手稍有皴擦 , 淡者赭色 , 余皆墨笔;衣领一笔独空 , 有笔不到意到之趣 , 语言亦奇也 。 ”
美术评论家陈履生认为:“新中国的人物画发展 , 能够成名的一般都是靠一件或几件有影响的主题创作而奠立根基 , 从黄胄、杨之光、汤文选、方增先到周思聪 , 莫不如是 。 王子武和同时代的很多画家一样 , 虽然画过主题创作却没有太大的影响 , 后来的‘曹雪芹’等一批并非是主题创作的人物画面世 , 让人们折服的是他的简括而精准 , 将人物画推上了新的高度 。 ”
王子武笔下的曹雪芹堪称出奇、超绝 , 他也因曹雪芹造像而名世 。 从1980到1990年代 , 他的人物画创作揭开了以历史人物为主的新篇 。 该系列多以一两个对象为主体 , 构筑历史人物背后的文化情境 , 可以看出他在“曹雪芹系列”创作前后多样、出奇、探索的苦心 。
以《李白与晁衡》为代表 , 写两位诗人在夸张的圆月下对饮 , 令人思味他们借月思乡咏怀的千古名句;《终南进士》不画钟馗捉鬼状 , 却以其读书时仍有警惕的眼神写其文武兼备之气;《唐人诗意》取杜甫《佳人》诗意 , 以暮色烟云衬佳人白衫 , 既状其悲情 , 又隐含画题《在山泉水清》之节操 , 等等 。
同时 , 王子武的山水和花鸟画也独树一帜 。 在西安美术学院读书期间 , 他原本是罗铭门下山水科的学生 , 兼修人物、花鸟 , 有意无意间 , 山水、花鸟成为他有益于人物画“出奇”的营养 。 王子武的花鸟画作品贯于1980、1990年代 。 其情趣界于大众与文人之间 , 所画仙鹤、喜鹊、游鱼、牡丹这些传统题材 , 亦重笔墨发挥 , 或题诗文以增文气 。
为特区美术事业开荒:
魅力来自于作品 , 以画服人
虽然早年成名 , 但王子武一生只办过一次个人展览 。 1995年12月 , 王子武画展在深圳美术馆开幕 , 这是当年“深圳艺术家优秀作品系列展示”的第一项活动 , 也是王子武对广东深圳文化事业的阶段性支持 。 上世纪八十年代 , 正值改革开放初期 , 王子武受邀到深圳经济特区加入文化建设 。 启程赴深之前 , 他将标志性的大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 表明自己“不破不立”的决心 。
1985年 , 王子武举家从陕西南下迁到深圳 , 成为早期的一批来深奋斗者 。 他与同仁创立了深圳市美术家协会、深圳画院 , 为特区文化艺术事业做出贡献 。 1987年他任深圳市美术家协会首任主席 , 1988年至2000年任深圳市文联兼职副主席 , 1992年获深圳市委市政府的“大鹏文艺奖” 。
深圳画院原院长董小明曾见证了王子武在深圳的生活以及艺术的发展 。 董小明认为 , 深圳的美术事业因为有王子武这样的艺术家而日益厚重 , 有了标高自立的追求:“他影响了深圳一代美术家 , 也感召了我们这些后来者 。 这正是王子武一种不可取代的意义和价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