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红楼梦:贵族怎样饮茶?用什么水烹茶、用什么茶具喝茶都有讲究
关于茶的礼仪文化,可以参照《红楼梦》。因为《红楼梦》里有诸多关于茶的描述,满纸浸透着茶香。《红楼梦》里,经常讲“吃茶”,而不是我们现在说的喝茶。吃,有细细品味,仔细咀嚼,细嚼慢咽的意思。喝,有一饮而尽的意思。喝茶,少了品茶这个环节。在贾府人眼里,茶不是用来解渴的,而是用来细细品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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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有一段经典的关于茶的话: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之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吃茶是小口慢饮,细细品味。口齿噙香之际,闭着眼睛,仔细回味茶之绵长,细腻……如果一碗又一碗地喝着大碗茶,那不是贵族小姐,而是贩夫走卒,他们喝茶的目的就是解渴。在妙玉眼里,他们就是蠢物,是饮牛饮骡了。妙玉给宝玉、黛玉和宝钗每人斟一杯茶。宝玉细细吃了妙玉用梅花雪水烹的茶,“果觉轻淳无比,赏赞不绝”。刘姥姥端起贾母给的半杯茶一饮而尽,就缺少了品茶这个环节,少了品茶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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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茶的水有讲究。古人认为:“水为茶之母。”烹茶的水很重要,不同的水,烹出来的茶水也有不同。陆羽《茶经》中有“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陆羽认为:煮茶的水,用山水最好,其次是江河的水,井水最差。山泉水,最好选取乳泉、石池漫流的水(这种水流动不急),奔涌湍急的水不要饮用,常喝这种水会使人颈部生病。几处溪流汇合,停蓄于山谷的水,水虽澄清,但不流动,也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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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的水,到离人远的地方去取;井水要从有很多人汲水的井中汲取。人们对烹茶用水的要求逐渐总结出五个字“清、活、轻、甘、洌”,这五个字包括了两个方面,即水质的“清、活、轻”和水味的“甘、洌”。煮茶的水煮最多“三沸”。如果继续煮,水老了,味不好,这样的茶就不宜饮用了。煮茶的水,最好的是无根水,即:雨水、雪水、露水。陆游就汲取泉水用来烹茶。有诗云:“我是江南桑苎家,汲泉闲品故园茶。”苏轼也亲自汲水,用各种容器贮存起来,日后烹茶用。贵族家庭里少爷小姐,常常收集雨水、收集梅花上的雪,贮藏起来,准备烹茶用。贾宝玉有诗云:“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这句诗说的就是侍女将新下的雪收集起来烹茶用。贾母在栊翠庵喝的茶,是用旧年蠲的雨水烹制的。妙玉请宝黛钗喝茶的水是梅花花瓣上的雪水。器为茶之父,茶具的讲究。饮茶需要配备:杯、壶、盘等适宜茶器,这些器具不仅具有使用功能,更有极高的艺术欣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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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有茶壶、茶盘、茶碟、茶碗、茶盅、茶杯、茶匙、茶筅、茶盂、茶格和茶吊子等。每个房间里都是茗碗俱备。栊翠庵喝茶,“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其余人的茶具是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妙玉请宝黛钗饮茶,给黛玉的茶杯:【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杏犀□”】;给宝钗的杯子【杯上镌着“□瓟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给宝玉的杯子是“一只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海”。妙玉自己的杯子是绿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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