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王国维见妻子年老色衰,写下一首词,最后一句成网红金句( 二 )

蝶恋花@王国维见妻子年老色衰,写下一首词,最后一句成网红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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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庄《菩萨蛮》就说:“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所以绿色纱窗又指古代女子的居所。绿窗中本来应该芳春如许,芳华如许,可是“绿窗春与天俱莫”,是说那本来应该美丽的芳华也与天时一样迟暮了!时光竟然是这样的无情,所以“无一语,春迟暮”,读来真是欲觉悲凉。下片过片说:“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毕竟是久别重逢,毕竟是相爱的人终于就在眼前,总该说些开心的事吧?至少“可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可以说一说离别后的相思。可是在烛光摇曳之下,才细述一点点新的欢愉,却又勾起了无穷的旧恨。那么这种无穷的旧恨是什么呢?看着相爱的人在摇曳的烛光下衰老的容颜,诗人大概在心底忽然产生千万般悔恨。当日的别离,辜负了大好的春光,那千丝万缕的怨恨,如今却无法消除。于是他的心中脱口而出:“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这大概是人世间最浅白,却也最沉痛地感慨了。人间啊人间,在这人世间最留不住的便是那镜中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和那离树飘零的落花吧!蝶恋花@王国维见妻子年老色衰,写下一首词,最后一句成网红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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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辞镜花辞树”两个“辞”字的使用,简直是点石成金,妙用无穷。所谓辞别,所谓告别,本是指临行前用声音表达离别之意,故而李白说“故人西辞黄鹤楼”,《木兰诗》里则说“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所以这种辞别中本来带着人性中温柔的不尽缱绻之意,反过来不辞而别则显得绝情。所以“朱颜辞镜花辞树”这是一种多么不舍的离别啊!却又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离别。当“朱颜辞镜”若“芳花辞树”,终归尘土,而这一切又仿佛竟被命运掌控,无可奈何!于是这样“人间留不住”的悲哀不就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轻、之重吗?所以当王国维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病容日渐憔悴,大概心中久别重逢的欢愉也一下子变成了前路莫测的担忧,多年离别的懊悔以及无可奈何地哀叹。相爱的人总是有着近于临绝的预感。十年重逢离别后,王国维看着心爱的妻子,写下这样伤感的《蝶恋花》,大概他心中已预感到了那个比悲伤更悲伤的结局。就在王国维写下“最是人间留不住”之后,第二年他的父亲病逝,再一年他深爱的发妻莫氏也病逝了,到了第三年他的母亲也相继病逝。“最是人间留不住”,留不住的又岂止是“朱颜辞镜花辞树”啊!所以我个人总觉得王国维这首《蝶恋花》当他写下“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时候,这句话,冥冥中像一种预感,在时间的长河里,成为王国维未来命运的一点灵光与折射。蝶恋花@王国维见妻子年老色衰,写下一首词,最后一句成网红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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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人间”这个词,我们知道王国维词评最有名的代表作就是《人间词话》,而我们前此反复论及他的“人生三境论”也就是《人间词话》中著名的论述。其实不仅是《人间词话》,王国维自己的词作,他的词集又叫《人间词》。当然开始有《人间词》甲稿,然后又有《人间词》乙稿。《人间词》乙稿作于他的发妻莫氏离世之后,而《人间词》甲稿就是他在莫氏去世之前的词作合集。《人间词》、《人间词话》,最后印证这句话的却是王国维先生自己人生的理想和生命。王国维先生几乎是自学成才,成为一代大家。后来他应该是出于对华夏传统文明的认知与坚守,在清王朝覆灭之后却受命任逊帝溥仪的南书房行走。1925年,清华大学应聘王国维为国学院四大导师,王国维还是在请示溥仪之后才就任的。1927年的6月1日,清华国学研究院第二班毕业,当日中午王国维先生还参加研究院师生叙别会,午后还拜访了陈寅恪先生。6月2日早晨,一切如常的王国维先生由清华校园乘车来到颐和园步行至排云殿西鱼藻轩前,临流徘徊,忽然自沉昆明湖,卒年五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