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汉中&《文化汉中》连载59:源远流长的金石学(一)

《文化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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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学术风采

汉中具有深厚的学术土壤，其学术活动在两汉时即已出现萌芽，至清代呈现兴盛景象。近代，这里出现了多位文化名流和致力于地方史研究的学者。而学术活动组织化、研究门类多样化、参与学者大众化，则是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现象。其研究范围囊括了哲学、考古学、地方史、历史地理、历史人物、古代文学、艺术、民俗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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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远流长额金石学(一)

肇始于两宋的金石学，自产生起就与汉中有不解之缘。汉中地区东汉《大开通》、《石门颂》、《郙阁颂》摩崖，因位于蜀道沿线，居地利优势而广受瞩目。名列“唐宋八大家”的金石学鼻祖欧阳修和受其奖掖的曾巩，曾分别通过当地宦游朋侪获得过“汉三颂”拓本。特别是曾巩所得东汉《西狭颂》和《郙阁颂》拓本，有确凿证据表明来自宦游兴州(今陕西略阳)地方官晁仲约的奉送，而事后曾巩对拓本认真校勘，甚至纠正了欧阳修将《西狭颂》本事主人公李翕误为“李会”之讹。南宋北伐抗金时期，秦岭南麓岀师部队中不乏军旅文人，由此给沿途汉魏蜀道石刻研究带来了契机。绍熙五年(1194)，曾与陆游在兴元府(今陕西汉中)王炎幕府事的章森知兴元，与南郑令晏袤有了一段关于《大开通》发现、宣传的金石因缘。时值著名金石学家洪适编撰金石学著作《隶释》、《隶续》，他致函山南前线蜀士员兴宗，咨以川蜀两汉碑墨之所出及古文奇字。”员氏遂详尽作答(参见《九华集》卷一二《答洪丞相问隶碑书》)。绍定三年(1230)，沔州(今陕西略阳)知州、山东临沂人田克仁赴治北原址访碑,鉴于《郙阁颂》原刻“岁久昏蚀,殆不可读”,以“开禧间得旧墨本于京口,勘之欧阳公《集古录》、洪氏《隶释》及郡志所载亡缺差少。来守是邦,因勒诸灵岩寺之石壁,以永其传”,重刻《郙阁颂》。同年田克仁还摹刻位于沦陷区的北宋著名史学家司马光墓前宋哲宗御书“忠清粹德之碑”于治南灵岩寺，足见他宦游略阳前即癖好金石学且留意收藏有价值拓本。

相对于位于军事和漕运位置紧要的嘉陵江航道旁的《郙阁颂》摩崖，位于褒水河谷的《石门颂》、《石门铭》等汉魏摩崖，因受东汉开凿人工穿山隧洞--石门的天然屏蔽，兼以自古为蜀道干线--褒斜栈必经，景致壮丽，向为古人溯舟郊游的理想场所，故文同有诗题曰《自斜谷第一堰沂舟上观石门两岸奇峰最为佳绝》;而其《寄褒城宰》诗“滟滟清波泻石门，茂林高巘夹烟昏。何当画舫载明月，共醉江心白玉盆”中所云“白玉盆”者，即指今名列“石门汉魏十三品”摩崖之一的“玉盆”。而石门隧洞及玉盆周围山岩遍布摩崖留题，尤以两宋题刻居多，有所谓“石门题名十八段”和“玉盆题名十二段”。清倪兰畹《石门道记》碑、潘矩墉《石门游记》碑分别有“来游题名几满，皆宋人手笔”和“汉魏颂铭左右列，独无唐人遗迹,南宋题名甚夥”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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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郙阁颂》摩崖

东汉《大开通》自南宋绍熙年间出土以后，由于始终处于野外环境而重新为苔藓泥土掩埋再度陷于长期湮没无闻不为人知状态。为此，清钱大听乾隆五十二年(1787)编著《潜研堂金石文跋尾》卷一《汉中太守鄐君开褒斜道碑》曰:“右......碑,欧(阳修)、赵(明诚)、洪(适)三家，俱未著录。宋绍熙末，南郑令临淄晏袤始得之，为文记其事。然其地崖壁斗峻，苔藓阻深，自晏令作记后六百余年，罕有津逮而摩拓者。今巡抚公(沅)撰《关中金石记》，乃搜访而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