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诺奖得主索尔·贝娄:警惕技术乐观论,警惕作家被学院驯化( 三 )


知识和想象力就像肌肉的柔韧性与力量性,总是跷跷板。作家开始专家化、知识分子化,或许就是表征。“我倾向于认为我们受过教育的脑瓜里的单调理性,是无聊和其他苦难的根源。我们的主流文化过分尊重思想的集体力量,过分尊重制造出这一文明最可见成就的技术发展……它似乎认为艺术家应该成为知识工人。”与此相应,是作家与读者的关系,公众的特性也被知识化了。作家对读者知性心灵的需求,越发力有不逮,他们很难打发。
旧时小说的消遣功能,被分析研究的兴趣取代。大批学者们从小说里发现社会学、人类学和精神分析学,做出了示范。“不过,作家自己也开始接受这种猎犬角色,承认思想和解释更有价值、更具尊严——超越爱好、游戏、活力,超越想象力。知识分子制造话语——没完没了的话语。小说家甚至画家、音乐家现在都在模仿他”。不久之后,作家完全会被同化,三两代后,作家会被学院驯化。这是从精神市场的供需关系探讨作家心灵。他渴望一种纯粹性,不被学科知识“挟持”的艺术家思维,当然这过于理想。作家不需要知识分子的劝导,小说也不是理论家代言。现代作家,最需要改变的是对理论谄媚,在人文学科、科学主义面前的降格。
贝娄的文章有名士气,渊博又如闲话家常。他的散文没有像对待议题那样严肃辩驳,不在“主菜”上使蛮劲儿,而是句句夹杂“小点心”般的私货。正如他的后辈友人菲利普·罗斯评价道,“我阅读贝娄充满随意性的散文时,感觉他的句法表现了奥吉广博、直爽的自我,那个聚精会神的自我漫游、发展,片刻不停……这种戏剧性、裸露表现、激情飞扬纠缠在一起的散文给人带来了生存的推动力”,“这种声音无拘无束、聪明睿智、全力向前,而且总能敏锐地作出判断。”
作家$诺奖得主索尔·贝娄:警惕技术乐观论,警惕作家被学院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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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独家原创内容。作者:俞耕耘;编辑:张进;走走;校对:薛京宁。未经新京报书面授权不得转载,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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