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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被看作是吴门画派的创始人,但他的画风与后学文徵明有着明显的差异,他们的绘画都有粗、细两种面貌,而沈周多粗笔,文徵明则多细笔。沈周的山水画以粗放雄逸著称,花鸟画也以水墨写意见长,吸收了北宋苏轼和南宋禅宗画家法常的特色,笔墨简朴苍厚,笔法放逸,富有生趣。沈周去世于正德四年(1509年),那一年陈淳才二十六岁,想必二人的接触并没有多么深入,但不管在艺术,还是人生观、价值观上,沈周都已在陈淳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陈淳曾多次临摹沈周的作品,还常常在作品的题跋中提及沈周,抒发感悟。沈周的影响贯穿了陈淳的一生,直到垂暮之年,陈淳还在他的《花卉图》卷中题道:“写生能与造化侔,始为有得。此意惟石田先生见之,惜余生后,不得亲侍笔研,每兴企慕,恨不得仿佛万一。”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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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沈周的风格,是陈淳的主动选择。而这一选择也与他的一次人生变故有关。正德十一年(1516年),陈钥因病去世,这一年陈淳三十三岁。丧父之故对陈淳的打击非常大,其思想和行为也发生了很大转变,“哀毁过礼,既免丧,意尚玄虚,厌尘俗,不屑亲家人事,租税逋负,多所蠲免,而关石簿钥略不訾省,日惟焚香隐儿,读书玩古,高人胜士,游与笔砚,从容文酒而己。”他变得意志消沉,纵情声色,甚至沾染上狎妓之癖,连老师文徵明的警诫也不当回事,师徒二人之间的关系一度闹僵。文徵明的作风向来严谨持重,而随着陈淳的天性逐渐外露,其处事作风与生活方式也愈发与老师格格不入了,最后因为两人关系紧张,连文氏绘画技法也一并放弃了。最终,沈周成为陈淳学习的对象,其风格从早年的工整秀雅,逐渐转为疏简放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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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淳也曾到国子监修业,但充满阴谋诡计的官场显然很快就扑灭了他仅存的一些入世理想,“时情世态、曲意违心,非吾所能也”,结果仅四年就辞官归吴,过起了隐士的生活。这样的人生选择如他父亲一般,也能看到沈周的榜样力量。沈周一生布衣,不恋仕途,拒绝踏足官场,想必令陈淳十分钦仰。但有所不同的是,沈家历代积累下了雄厚的经济基础,沈周也是有经营头脑的人,理家有道;而陈淳似乎只会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对繁琐的家务俗事简直是毫无头绪,在父亲去世之后,陈家也很快破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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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放逸 淡墨欹毫
嘉靖二年(1523年),辞官之后的陈淳回到苏州,到郊外的陈湖隐居,筑“五湖田舍”,过起了闲云野鹤的乡村生活。从此,吟诗、作画、务农、云游构成了他余生的全部内容,直到去世。
悠闲惬意的山居给陈淳的诗书画创作提供了环境,无拘无束的生活则给了他自由发挥的空间。他吟咏对生活的感悟,留下了非常多的诗文。随着个性的解放、情绪的舒展,其画风也开始发生蜕变。沈周提倡的写生、扩大花鸟题材、以水墨写意手法来表达的绘画理念,在陈淳心目中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共鸣,沈周“写物之生”之语足令他感悟了整个余生。四十二岁时(1525年),陈淳在《老圃秋容图》中题道:“嘉靖乙酉春仲望后,恒斋以此纸索图,谈及石田先生尝作老圃秋容,盖欲于仿佛也。”通过这次选择性的临摹,陈淳明确表示要向沈周学习,也可以看作是对文征明画风的彻底背离。陈淳的画风开始经历蜕变,脱去早期的清雅风格,向简练、散逸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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