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美国 , 演奏事业高度国际化 , 上海四重奏此前每次回国演出 , 都像逢年过节回家热闹一番的儿子、女婿 。 如今 , 上海四重奏选择回国扎根 , 将工作重心彻底转到国内 , 中国观众和他们亲密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
12月22日晚 , 上海四重奏回到家乡上海 , 在上海交响音乐厅一展弦乐四重奏的魅力 。 这也是上海四重奏纳新之后的回乡首秀 , 1200人的音乐厅人声鼎沸 , 一票难求 。
作为上海交响乐团2021-2022乐季的驻团艺术家 , 12月31日晚 , 双方还将试水一次充满未知数的合作 , 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 , 同台演出新年音乐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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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四重奏
纳新之后的回乡首秀
【|燕雀归巢,上海四重奏纳新之后首回乡】上海四重奏回乡首秀的开场曲是斯美塔那的《第一弦乐四重奏“我的一生”》 , 当时作曲家正在经历各种身体与精神的折磨 , 包括听力的逐渐丧失 , 曲中充满了逆境挣扎中的自传式回忆与内省 。
紧随其后 , 周龙为弦乐四重奏而作的《琴曲》 , 引用了古琴曲《渔歌》中的材料 , 《渔歌》相传又是据唐代诗人柳宗元名篇《渔翁》而写 , 而柳宗元写《渔翁》时与斯美塔那一样 , 正在遭遇人生的低谷 。
下半场的重磅曲目是舒伯特的《第十四弦乐四重奏“死神与少女”》 , 作曲家写作时身患绝症 , 死亡的阴影不时笼罩心头 。 这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室内乐作品之一 , 也是上海四重奏最常演的保留曲目之一 。
“四重奏一直是弦乐演奏家的终极理想 , 四个完全不同的鲜活灵魂 , 经历了各种波折与磨合后 , 才能成为动听共鸣的整体 。 新成员(于翔)的加入 , 将为这个老牌组合带来和谐而不同凡响的声音 。 ”在小提琴家宋阳看来 , 这场演出无论对正饱受疫情困扰的音乐爱好者 , 还是对燕雀归巢、全新升级的上海四重奏来说 , 都具有很难得的现实意义 。
巧的是 , 于翔第一次在现场听上海四重奏 , 正是《死神与少女》 。 那是20年前 , 他还是上音附中学生 , 看着台上的上海四重奏 , 有一种见巨星的感觉 。
“四个人都很帅!当时室内乐不是很流行 , 大家都想当独奏家 , 但我很喜欢室内乐 , 听了他们的演出很有信心 , 更加坚定了以后想走的路 。 ”后来 , 于翔又在上海音乐厅听过一次上海四重奏 , 因为只有一张票 , 听了半场 , 就从门缝里把票塞给父亲 , 两人轮着听 。
因为独奏成绩亮眼 , 人在美国的于翔很快开始拉独奏 , 每年有180-200天不在家 , 虽然聚光灯打在身上 , 但时常觉得孤独 。 于是 , 他加入林肯中心室内乐协会 , “每场音乐会排练四天 , 演出结束就分开了 , 还是陌生人 , 没有形成默契 。 ”加入一个专业室内乐组合的梦想在于翔心里扎根 , 而加入上海四重奏 , 成了最好也最自然不过的选择 。
于翔的加入 , 为这个老牌四重奏吹入新风、注入活力 , 大家开始重新度“蜜月期” 。
大提琴家尼古拉斯·萨瓦拉斯把四重奏组合比喻成一段婚姻 ,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 , 彼此发生的争吵也会越来越多 , 如今“再婚” , 有了新配偶 , 大家又新鲜、又兴奋 , 正是状态最佳的时候 , “我们三个争论很多 , 于翔是非常棒的‘气压计’ , 他不太生气 , 如果真生气了 , 我们就知道是我们太过分了 。 ”
“我们经常打起来 , 四个人有四个不同的意见 , 有时候三对一 , 有时候二对二 , 二对二最麻烦 。 ”于翔笑说 , 所有的四重奏组合都会有争吵 , 目的都是为了把音乐拉好 , 不让观众失望 , “因为在乎才吵 , 吵 , 其实是对事不对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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