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多篇!杨绛《我们仨》:最好的生活状态,释然,淡然,坦然( 二 )


有段时间,钱钟书和杨绛蜗居在年久失修的储藏室里。
房子的外墙裂出大缝,内部空间狭小,他们用铁书架隔出卧室,睡在两张行军床上。
办公的书桌也非常局促,刚好够容纳稿纸和一本书,杨绛只能将翻译所用的大词典摊放在床上。
冬天供暖不足,房间里需要烧蜂窝煤,他们有一回被煤气熏到,差点危及生命。
上级领导多次提出要改善工作和居住环境,都被他们拒绝了。
理由是这里离文学所的图书资料室很近,方便借阅书籍,还能跟外文所的年轻人交流学习。
就在这样一间陋室中,钱钟书翻译了毛主席的诗词,完成了《管锥编》初稿,杨绛则翻译了《堂·吉诃德》。
他们也不渴望名声,只专注于做学问。
1990年,钱钟书的小说《围城》拍成了电视剧,他一夜之间变成了名人。
各界人士都慕名而来,要求一睹他的风采。
夫妻俩并不享受众星捧月的风光,而是苦恼无法安心读书。
杨绛在《我们仨》中感慨:“假如他没有名,我们该多么清净!”
她常常为钱钟书挡客,夫妻俩在满室书香中静静地工作。
他们这一生低调、朴素、淡泊名利,却活得比谁都满足。
正如杨绛自己所说:“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世间浮躁又喧嚣,但越是在复杂的环境中,越要做一个简单而淡然的人。
欲望越多,烦恼就越多,最终困于俗世中挣扎不得。
懂得删繁就简,保持心境平和,才是人生的大智慧。
斐多篇!杨绛《我们仨》:最好的生活状态,释然,淡然,坦然
文章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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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间坦然
历经人生坎坷和世事变迁后,“我们仨”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1977年,杨绛、钱钟书和钱瑗搬进了宽敞舒适的三河里寓所。
每天,钱钟书和杨绛在起居室各据一书桌,专注地读书工作。
工作之余,他们会去附近或院子里来回散步。
等钱瑗下班后,他们就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遇到的趣事。
然而,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1994年,钱钟书患上膀胱癌、右肾萎缩坏死,身体每况愈下。
次年,钱瑗又被查出了肺癌晚期,手术也无力回天。
面对突如其来的厄运,杨绛强忍悲痛,表现得异常坚强。
她白天为丈夫送饭,晚上又去陪伴女儿,在两家医院间来回奔波。
只可惜,她竭尽全力,却依然留不住他们的生命。
1997年,钱瑗撒手人寰;一年后,钱钟书也与世长辞。
本是安享天伦之乐的年纪,却接连遭遇丧女、丧夫的打击,命运对杨绛是何等的残酷。
她没有被凄苦孤寂击垮,把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明媚灿烂。
她笔耕不辍,不辞劳苦地翻译了柏拉图的《斐多篇》,写就了《我们仨》、《走在人生边上》。
她一头扎进书堆,花了13年时间,夜以继日地整理出了钱钟书所有的学术遗稿。
她还注重养生,坚持饮食清淡、锻炼身体、规律生活,以便有精力完成工作。
当外界误以为她很孤独时,她也风趣地回应:
我现在要做的事很多,那么多的事只有我一个人来做,我现在是“绝代家人”,这个“家”是家庭的“家”,不是“绝代佳人”,我没有后代,我不去做就没人能做了。
坦然接纳双亲的离去,洒脱面对命运的无常,她充实而安然地度过了晚年。
想起作家田维在《花田半亩》中所说:
遗憾是常常的,孤独是常常的,生来是品尝苦味,生来便是看尽无常变幻。
人这一生,像一场无法预料的冒险,有太多无能为力的时刻。
用平常心对待无常事,以豁达胸怀包容世间险恶,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