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妈|忆我的父亲( 二 )


土地改革后 , 就成立了互助组逐步过渡到合作社 , 人民公社 。 这是社会主义农村建设的必由之路 。 这时父亲就成了一名公社社员 。
父亲在生产队当社员时 , 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 他勤快 , 交际广 , 能说会道 , 所以生产队就经常派他去办事 。 去宁夏固原买性口;去县城买农具换种子;去解决邻里邻舍的矛盾;娶亲说媒;给牲口看病钉掌他都行 。 父亲还经营过生产大队的牛奶场 , 每天给客户送奶子 , 因而也结交了不少朋友 , 父亲庄稼活干的毛糙 , 不怎么精耕细作 。 办以上的事 , 父亲就是行家里手 。
一九六二年到一九六四年父亲当生产队长 。 当生产队长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工作 。 但通过社员选举 , 公社批准 , 父亲就承担了这一工作 。 每天东方泛白时 , 父亲就站在院边高声大喊:“谁进城积肥 , 谁赶牲口耕地 , 谁上地锄草"等等 。 事无巨细 , 他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 在我的影响中 , 父亲当生产队长就是积极 , 就是有责任心 。 母亲经常说父亲:“看把你积极的 , 好像当了个县长一样” 。 父亲总是说;“不积极能行吗?”
干什么工作都会得罪人 , 父亲当生产队长也一样 , 无形中也得罪了个别社员 。 一九六四年城市农村搞四清运动 , 四清就是:“清思想 , 清政治 , 清组织 , 清经济” 。 因为父亲当过生产队长 , 在运动中也受到牵连 。 个别对父亲有意见的社员 , 就有的说上 , 没有的编上 , 胡乱给父亲提了一些意见 。 父亲有些想不通 , 接受不了 。 为此我和母亲也做了不少工作 , 父亲慢慢的在思想上才安静下来 。 运动的方法叫上楼下楼 。 上楼就是交待问题 , 下楼就是没问题获得解放 。 运动时间不长父亲经查各方面没有问题 , 父亲就下楼了 , 就解放了 , 这样全家就安稳下来了 。
一九六四年底“四清"结束了 , 一九六六年上半年文化大革命就开了 。 什么批判:“三家村 , 四家店" , 批判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 , 批斗地 , 富 , 反 , 坏 , 右 , “破四旧 , 立四新” 。 乱轰轰的 , 农村社员也不明白究竟 , 跟着瞎起哄 。 天天晚上的批斗会 , 父母很少发言 。 被所谓的运动积极分子逼急了 , 就说上二句不痛不痒的话 , 应付一下 。 父母从沒有说过违背良心的过头话 , 从没打过人 , 骂过人 。 因为在运动中 , 经常有一些贫下中农积极分子就骂人打人 , 品质非常恶劣 。 从这点上看 , 父母就是品德高尚 , 心底善良的人 , 在她们身上体现出了中华民族优秀品质 。 需要我们后辈儿孙去继承和发扬光大 。
二妈|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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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五年 , 我考入平凉二中 。 在当时经济条件下 , 父亲继续供我上学 , 可见父亲对我的殷切希望 。 不幸的是 , 初中上了一年 , 文革就开始了 , 学校停课了 。 农村城市每天乱轰轰 , 批斗 , 夺权 , 打、砸、抢 , “破四旧、立四新“ , 二派群众组织之间的“文功武卫" , 到底要干什么?没有多少人清楚 。 回家父亲就对我说:“娃娃 , 千万不能干坏事!"
"文革”开始近三年 , 我大部分时间在村里参加劳动 , 庄稼活什么都干过 , 一天还能挣十个工分 。 隔三差五地也去学校转转 。 这样到了一九六九年底 , 玉门油矿招工 , 我就成为石油工人 , 离开父母去工作了 。
我参加工作临走时 , 母亲一边给我翻新父亲穿过的旧皮袄 , 一边不停的流泪 , 当时的情景到现在还离离在目 , 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 使我永远忘却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