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清|我与文学丨胡佳清:文学,一个后来者必须记住的

胡佳清|我与文学丨胡佳清:文学,一个后来者必须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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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 一个后来者必须记住的
【胡佳清|我与文学丨胡佳清:文学,一个后来者必须记住的】胡佳清
有些怀想时光是不可以消杀的 。 比如 , 现在我常会忆起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 , 我在文学之路上的领路人朱彻老师来 。
当时我还是一个懵懂不知的文学青年 。 常常在本地一些报刊杂志上读到署名朱彻的诗文 。 感觉听作者这个名字 , 就很打动人 。 由此很是钦羡崇仰 。
终于打听到朱老师是当地文化馆的一名专职文学老师 。 于是有天 , 我从郊外长江边的一座工厂 , 涉过河滩水洼 , 穿过一个嘈杂的闹市区 , 一路寻找到当时还坐落在万安桥头的万县市文化馆 。
那时我心中无比崇尚的文化馆怎么这样简陋啊 。 木板楼 , 板壁屋 , 从门口进去是一条黑黢黢的巷道 , 巷道上悬吊着三两颗昏暗模糊的灯泡 。 脚踩在楼板上“空咚空咚”的响 。 这种响 , 合拍着我当时狂跳不止的心 , 一上一下地拐个弯 , 又上层楼 , 再拐个弯又走过几间屋 , 最后估摸着站定在老师办公室的门前 。 我缓了口气 , 抬手在门上小心翼翼敲了几下 , 又鼓足勇气“吱嘎”一声把门推开一条缝 。
进得屋来 , 见已是满头银发的老师戴着镜子 , 背靠一扇窗 , 正埋头在一张办公桌前忙乎着 。 看来了人 , 他抬了抬头 , 指着一张凳子说 , 坐 。 我忙惴惴然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 老师边忙边随口问了我一些学习和写作情况 。 看说到话题 , 我赶紧站起来掏出自己一篇习作 , 诚惶诚恐递到老师手上 。 老师捻起指头翻了一下 , 说 , 好的 , 今后可多来文化馆坐坐 , 我们交流交流 。
自那以后 , 我果然隔三差五地怀揣自己的涂鸦之作 , 真来和老师交流交流了 。 那时 , 我常奔走在工厂和文化馆之间 , 在老师这间仅有五六个平方米的办公室里 , 我一边听着窗外大桥上农贸市场的人声鼎沸 , 一边听着老师就我的稿子给我讲解文学 。 狭小的空间 , 顿时弥漫着文学世界多么神秘美好的氛围 。
之后 , 经老师亲手修改润色 , 我一篇仅有几百字的豆腐块《汗珠赞》 , 发表在当时由他主编的一份对四开的报纸《三峡文学》上 。 平生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习作突然变成了铅字 , 那种兴奋愉悦简直难以言说 。
在老师的鼓励下 , 我又写了一个短篇小说《孟老汉和他的吊脚楼子》 。 小说是我根据自己生活在长江边的经历构思创作的 。 有天见到老师 , 他告诉我 , 小说改好了 , 清样也出来了 。 我好一阵子高兴 。 可我还没有高兴完 , 老师又说 , 可最后送审 , 不知怎么给毙了 。 嗨 , 当时我脑袋猛地“嗡”了一下 , 才第一次晓得文字还可以像人一样枪毙 。 当然对老师的良苦用心 , 感激之情自是不在话下 。
后来 , 当地有很多文学活动 , 老师都邀我参加 。 我知道 , 他是要我见见世面、长长见识的 。 我后来也才知道老师也是本地作协的领导 , 并数次体会到他组织活动的魄力和魅力 。 印象最深的一次 , 是祖籍万县市的西安知名作家郎太根回故乡 , 老师在文化馆楼上组织的一场活动 。 当时 , 本市有不少已成名的作家都参加了 , 比如向求纬啊、熊建成啊、柏铭久啊等等的 。 会后还留了影 , 照片挂到文化馆旁边一条繁华大路口的橱窗里 , 引起不少路人围观 。 后来有工厂的一名工友说他也在上面看见了我 。 其实当时我只是个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的文学爱好者 , 纯属是“赖子跟着月亮走” 。 但那次活动对我的激励鼓舞也委实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