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到河堤上去摘桑葚 。 记忆中的那道河堤 , 那几棵巨桑 , 仲夏时节 , 桑果在整个树上挂得满满的 。 那里成了鸟类的乐园 , 每天天一亮 , 鸟儿们就一群群、一拨拨飞到树上吃桑葚 。 桑葚成熟的时间不一 , 有的成熟得早些 , 颜色黑紫;有的成熟得晚些 , 颜色暗红;有的正要成熟 , 颜色殷红;有的尚待成熟 , 颜色青绿 。 鸟儿们嘴刁 , 它们专拣黑紫的吃 , 却又不专心吃 , 吃一个 , 啄两个 , 蹬三个 , 树下的河堤上 , 一片黑 , 一片红 , 黑红一片 , 到处都是自然熟透掉落或鸟群蹬落的桑葚 , 用一地狼藉形容甚是形象 。 不过桑树私下里恐怕是喜欢的 , 因为就物种传播的策略来说 , 桑树应该是极为成功的 , 鸟群会把桑树的种子带到四面八方去 。 黑紫的桑葚采下即可吃 , 鲜甜可口;暗红的桑葚吃起来略带甜酸 , 风味更佳;青绿的桑葚生吃酸涩 , 可以带回家中 , 做馒头或早点摊饼时加几粒进去 , 熟了以后青涩味全无 , 反倒溢出来一股带桑果味的清纯气 。
蒲公英可以从春天一直采到暮夏 , 其实到秋冬天也还有 , 只不过没有夏天多罢了 。 蒲公英和野荠菜、地皮一样 , 都是特别喜欢偎人的野味 , 有人活动的地方 , 蒲公英就特别多 , 路边、地头、河堤旁、草坪上 , 夏天只要远远看见一两朵鲜亮的小黄花 , 就基本能断定那是蒲公英了 。 乡下的路边是蒲公英扎堆生活的地方 , 有时候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 拐上一条村村通水泥路 , 路两边黄灿灿一片全是盛开的蒲公英 。 蒲公英多两两丛生 , 看上去是一棵 , 挖出来后发现是两棵 。 把挖来的蒲公英叶子焯一下 , 可以凉拌 , 清凉去火;根子焯一下拿去太阳下晒干 , 然后收藏起来 , 喝茶的时候 , 偶尔拣一根放在茶杯里 , 茶便变得有一丝苦味了 , 倒也有一种特别的风情 。
地皮也是能从春捡到秋的野味 。 城市里的居民在连续秋雨后的周日 , 会开车到郊外的草地里去捡拾地皮 。 地皮又叫地衣、地耳、地木耳 , 大概是与木耳相类的一种菌类植物 , 夏季和秋季的雨后尤其多见 。 从草地里捡了地皮回来 , 回家捡洗其中的草屑泥沙 , 要费些功夫 。 收拾干净的地皮和鸡蛋配炒 , 是常见的吃法 。 小小的一盘鸡蛋炒地皮端上桌 , 雨后植物间的鲜香气也如一股清风般地旋过来 , 一人一筷子 , 这盘菜就见了底了 。 在城市的菜市场里 , 偶尔能碰到卖地皮的 , 二十多块钱一斤 , 还是没清洗过的 。 如果只算经济账 , 那开车到郊外去捡 , 成本似乎更高 , 来回要耗费许多汽油钱 。 但初秋周日里的这种活动 , 捡回来的 , 又似乎不止那几片黑软弹滑的地皮 , 更多的倒是一种减压抒怀的情致 。
从仲秋到寒冬 , 合着四季的节拍 , 田野里的野菜愈来愈少了 , 能采能挑能捡的 , 大多是春天和夏天已经出现过的 。 有时在草地上或暖阳处能看见晚出的蒲公英 , 它们依然盛开着标志性的鲜黄小花 , 一直到下雪、结冰 , 它们的叶子都变成巧克力色了 , 花葶还直挺挺的 。 深秋的地皮甚是肥厚 , 而且在草地上一直能拾到隆冬 , 下过雪之后 , 到野外的草地里去 , 扒开积雪 , 能看见贴在枯草梗上 , 或贴在潮湿的地面上的地皮 , 清凌鲜亮且带有柔韧的弹性 。 仲冬野荠菜开始出芽 , 寒冬腊月就能下地挑来吃了;大年三十晚上 , 一家人边看电视边包饺子 , 当然是搭配野荠菜的素饺子浓香好吃;大年初一吃荤饺子 , 野荠菜还能当主角 , 配上猪肉之类的荤馅 , 吃得人满嘴冒油 , 一年的圆满过去了又启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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