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汇表|专访|诗人凌越:我享受诗歌带来的寂寥的美感( 六 )


我写诗 , 从古今中外许多杰出诗人那里汲取了很多养分 , 这里就不列举了——那将是一个很长的名单 。 在漫长文学史的前提下 , 完全凭生活经验写诗是不可能的 , 当你使用语言 , 就一定会沾染上或遥远或晚近的文学史气息 。 当你在诗中写下“月亮”这两个字 , 它可能是你抬头看到的夜空中的那个金黄色的圆盘 , 它也可能指涉到李白、苏轼或者张若虚的月亮 , 甚至指涉到诺瓦利斯或者狄金森的月亮 。 诗作为语言符号中最精致的佳构 , 它首先是文化产品 , 你写的诗但凡是优秀的 , 就会被吸纳到那个庞大的语言银河中 , 用时下流行的说法 , 那是一个平行宇宙 , 并对稍纵即逝的肉体经验产生永恒的吸引力 。
成为一个诗人 , 是一种内在表达的欲望 , 外在环境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 , 当然 , 这些环境因素都会进入诗人的诗歌 , 毕竟那是他的所见所闻 , 但外部环境只是给诗人提供了一堆混乱的素材 , 从这些素材到诗歌 , 中间正好隔着一个诗人的距离 。
【词汇表|专访|诗人凌越:我享受诗歌带来的寂寥的美感】从文学史的角度看 , 19世纪以来移民文学充满活力 , 有太多文学大家属于移民的行列 。 我想这可能和移民对于新的环境更加敏感有关 。 我在安徽老家长到17岁 , 然后是四年上海的大学生活 , 21岁来到广州 。 在我到广州最初几年的诗作中 , 我记录了一个外来者对这座城市以及居住于其中的市民的各种观察 。 “文学是日常生活的新闻 。 ”我想移民作家对这句话会理解得更透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