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 , 近代以来 , 一种质疑严复的声音很是流行 , 即钱玄同所说严复的翻译“颠倒原文、淆乱真意” 。 黄克武对此有不同的观点:“严复的译文的确有独特之风格与添加的内容及按语 , 使翻译与原著之间有差距 , 然而也应该注意到严复的译本或按语并非完全任意发挥 。 以《天演论》来说 , 首先是译文与原文在大的段落划分之对照十分清楚 。 其次 , 译文之增添的部分与严复所下之按语多半是有根据的 。 ”
翻译是为沟通上的方便 , 将一种文字转变成另一种文字 , 钱锺书将这个过程说得最传神 , 他说这是“化” 。 基于此种想法产生的“原著中心论” , 也是翻译里最普遍的处理方式 , 根据这一原则 , 翻译的好坏取决于是否忠于原著 , 越忠实于原著就越好 , 忠实度越少就越差 。 不过 , 翻译有直译 , 也有意译 , 而后者不一定比前者更不忠实 。 例如英文中有一句惯用语是“Drink like a fish” , 字面上是“像鱼一样喝水” , 其实就是“喝多了”的意思 , 如意译为“牛饮”就很传神 。
每个翻译家对翻译都有自己的理解 , 而严复在译《天演论》时提出的“信达雅”三个字 , 高度概括了他的翻译观点 , 也成为业界的金科玉律沿用至今 。
“信”就是精确 , 翻译一定要译得很准确 , 不能将白的变成黑的或灰的;“达”就是将意思传递到读者身上 , 通过作者“化”的过程 , 将外国的思想、观念传送到读者的思想中 。 “信”跟“达”是不同的概念 , 两者可以兼顾 , 但也可能有相当多内在的矛盾 , 也就是说 , 有的时候翻译作品能够“信” , 但是不一定能“达” 。 例如 , 很多翻译的书看起来好像很准确 , 意思却都不易看懂 , 读完以后往往让读者不知所云 , 这就是“信”而不“达” , 直译的作品常会有此缺陷 , 比如鲁迅的翻译作品多用直译 。 “雅”亦即用典雅的文字从事翻译工作 。 不过 , 这也受到质疑 。 若原文俗鄙 , 又如何翻译成典雅风?原文是很俚俗的文字 , 就须粗陋 , 才算是准确的翻译 , 这时“信”就可能比“雅”来得重要 。 所以 , “信达雅”是动态辨证的关系 。
严复的翻译工作在中国近代史上是一件划时代的事 。 在他之前 , 国人所译的西方著作主要是宗教与技术方面 , 或是经由中西合作 , 或是转译自日文 , 这些著作的译笔较为生涩 , 往往“纰谬层出 , 开卷即见” , 结果“读译书者 , 非读西书 , 乃读中土所以意自撰之书而已” 。 严译西书的数量虽然不多 , 只有几种 , 但皆为经典作品 , 文字典雅 , 出版之后甚获好评 。 近代史上许多名人 , 甚至能通篇背诵严复的译文 。
以往中外学界对严复启蒙角色的诠释 , 多受到史华慈的《寻求富强:严复与西方》一书的影响 , 强调严复对西方富强观念的引介 , 是近代中国追求现代化的动力 。 在《笔醒山河》中 , 黄克武则将严复启蒙思想与他对西学的译介结合在了一起 。 “严复的翻译策略是一方面引西入中 , 另一方面援中解西 , 因此严复的启蒙工作可以被定位为在文化自觉的意识下从事中西思想的交融互释 , 而在此过程中严复充分反映出翻译西学、接引西方现代性的主体性思维 。 ”该书以“笔醒山河”为名 , 正是有意凸显严复在启蒙方面的原创力与重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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