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各自峥嵘的“战国三床” ——中国家具史漫谈(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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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 河北省满城汉墓中的四阿式顶帐架复原图
|张辉:各自峥嵘的“战国三床” ——中国家具史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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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 河北省满城汉墓中的四角攒尖顶帐架复原图
河南郑州市新密的东汉壁画上 , 床帐顶为庑殿顶 , 架子外覆帐子 。 魏晋南北朝出土资料图像上 , 一直可以见到这类尖顶床帐 。
以上所述各种帐架尽管是庑殿顶、四角攒尖顶 , 但可以帮助理解成都商业街船棺墓的两面坡顶帐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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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 河南郑州市新密打虎亭汉墓壁画中的床帐(线摹图)
(引自孙机:《汉代家具》《燕珩之暇——中国古代家具论文》 , 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
尖顶帐子称为“斗帐” , 此外还有平顶的帐子 , 称为方枨 , 如洛阳市朱村东汉壁画墓中的方枨榻 , 床帐为平顶 , 架子外覆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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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 洛阳市朱村壁画墓中的方枨榻
(《洛阳市朱村东汉壁画墓发掘简报》《文物》1992年12期)
床帐架的置放 , 有两种形式 , 一种是支在床榻四周 , 较多见 。 另一种是用支在床榻盘上 。 实例除了成都木床外 , 还可见于河北安平东汉墓壁画墓主人像上 , 帐顶为庑殿顶 , 有一条正脊和四条垂脊 , 顶子前后左右都有斜坡 , 四根立柱外有屏风 , 屏风落在榻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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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 河北安平墓壁画墓主人像上的庑殿顶帐子
成都漆木帐架床将四柱与床顶、床盘组合成床 , 穿越悠长的时光 , 近二千年 , 至明代 , 方以架子床形式作为终结 。 它未必标准 , 未必精细 , 但其大开大阖之势让后世同类一一暗淡无光 。 可以说它是后代的规范四柱架子床遥远的先声 。
◆文献◆
西周春秋战国文献中 , 还有一些“床”文字 。 《诗经·幽风·七月》载:“十月蟋蜂入床下” 。 《诗经·小雅·斯干》曰:“乃生男子 , 载寝之床” 。 这两首诗都是西周时作品 。
战国《商君书·画策》云:“是以人主处匡床之上 , 听丝竹之声 , 而天下治 。 ”战国《庄子》说:“与王同筐床 。 食刍豢 。 ”战国时 , 床为卧具“寝之床”外 , 还有坐具功用了 , 即《说文》:“安身之坐者” 。
《战国策》记载 , 孟尝君曾向楚王献“象牙床” 。 《战国策·齐策》:“孟尝君出行国 , 至楚 , 献象床 。 ”鲍彪本注:“象齿为床 。 ”
最后 , 瞭望一下后续 。
“战国三床”来临之时 , 一点铺垫也没有 。 新的一页改写历史 , 改得让人不知所措 。 但它们走过之后 , 围子床、帐架床的材料长期出现断裂 , 家具史又一次不能贯连表述 。 前无来龙的“三床” , 又后无去脉 , 这一次时间真是有点过长 。
在各个时期 , 每当某类器型发展环出现断裂 , 逻辑主线上有空白 , 首先要考量是不是考古发掘物有缺失?“战国三床”之后 , 木质围子床、帐架床的故事长久静默 , 原因就在于未见出土物 。 陈星灿:“不是所有历史都能留下痕迹 , 留下痕迹的物质遗存经过漫长岁月的冲刷 , 又变得七零八碎、模糊不清;更要命的是 , 考古学家的工作(包括调查和发掘)从根本上说又几乎都是抽样性的 , 这就决定了历史的描述、解释和复原是不完整的 , 是有残缺的 。 ”(陈星灿:《考古发掘与历史复原》 , 《南方文物》2006年第3期) 。 抽样性宿命之外 , 木质家具还更难以保留下来 , 宿命中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