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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刮了好几天大风 , 风卷着雪、雪裹着风 , 除了老鸹偶尔呱噪几声 , 整个混元峰几乎冻僵了 。 唐二命和李道长除了茅厕 , 几乎不出屋 , 成天端着酒碗 , 大着舌头讲些“打打杀杀”陈年往事 , 兰子娘则将斗姆宫里里外外打扫了遍 , 见斗姆元君泥塑、慈眉善目的坐在大殿之内 , 边擦摸供桌 , 边数起了胳膊来 , 一数八条胳膊 , 再仔细一瞅 , 三只眼、四颗头 , 不仅惊呼了一声:“啊呀 , 这个娘们不寻常 , 厉害嘞” 。
趁着回屋换洗抹布的空档 , 饶舌问了起来:“他师伯 , 这个斗姆老太婆明明是女人模样 , 怎叫君嘞?这婆娘有娃儿没?不会也是怪物呗?”
李道长楞了一下 , 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 说:“君 , 听说是头头的意思 , 帝 , 尊的意思 , 女皇上 。 有娃儿 , 九个咧 , 两个大帝 , 七个小帝 , 勾陈大帝 , 紫微大帝 , 另外七个娃耍了勺头子 , 北斗七星听过没?
兰子娘登时瞪大了眼 , 口中不住地“啧啧” , 脱口而出:“敢情一家子帝 , 七星俺听说 , 没瞅见过 , 亮哗哗得分不清 , 那她男人是谁?”
李道长顿时傻了眼 , 挠了挠了头 , 揪了揪黄须 , 咧着嘴“嘿嘿”了几声:“这下问住了 , 估摸也是帝” 。
兰子娘点了点头 , 说:“肯定是 , 这个老帝头挺能捣腾 , 您看看九个娃儿 , 您说是不是有双胞胎嘞?”
唐二命将酒碗往炕桌狠狠一稳 , 酒水四溅 , 一瞪眼儿 , 冲着兰子娘大骂了一句:“见不过你这种娘们 , 硬刨根问底 , 这又不是挖黄芪 , 神仙家的事儿你知道做啥嘞?和你有毛的关系 , 你看看 , 问的师伯汗都下来了” 。
兰子娘眼一斜 , 鼻子一哼 , 头一扭 , 正正地掀开了门帘 , 临出门回了一句:“瞎鳖丁” 。
次日 , 昏昏地日头刚爬上混元峰 , 宫外传来了“砰砰”地敲门声 , 兰子娘应了声:“来了 , 来了” , 便急匆匆出了屋 , 拉开门栓 , 风裹进一个人来 , 兰子娘定眼一瞅 , 登时大叫了起来:“啊呀 , 郭老哥 , 您怎来了?”
郭掌柜拍了拍身上的雪 , 边跺脚、边说:“留下了?俺就说么 , 瞧瞧这道袍 , 还挺合身” , 说着 , 径直进了李道长的那屋 。
兰子娘瞅着郭掌柜的背影 , 愣怔着、说了句:“敢情是老熟人” , 随即又喊了声:“二命 , 刨冰去 , 俺给郭老哥烧水喝” 。
没等水烧开 , 听得郭掌柜喊了声:“俺回咧” , 兰子娘掀开门帘一瞅 , 见郭掌柜业已出了宫门 , 听得“嘎吱、嘎吱”地踏雪声 , 回了一句:“慢点走” , 嘴里嘟囔了一句:“和要饭的一样 , 赶门子咧” 。
不大会儿 , 李道长快步走了进来 , 冲着二命说了句:“换下道袍 , 带上家伙什 , 跟俺走一趟” , 兰子娘上下一瞅 , 见李道长戴着毡帽 , 穿着羊皮袄 , 腰里缠着草绳 , 连羊毛钵钵靴子也捆了干草 , 一副土匪模样 , 不禁问了句:“又做营生去呀” 。
二人临走 , 李道长吩咐了一声:“锁了庙门 , 看狼进来的 。
李道长脚力极快 , 边疾步走、边说:“三个时辰 , 咱得赶到二十一村 , 劫个铜匠 , 四个伪村警 , 两杆老套筒 , 尽量不开枪、用刀子” , 唐二命应了声:“知道了 , 师伯” 。
二人一路疾行 , 正午时分赶到了距二十一村二十里外、去右卫城的官道旁 , 藏在了坡上的圪针林里 。 李道长气喘吁吁 , 吃了几口雪 , 瞅着官道说了句:“道是干净的 , 没过去咧 , 来早了” , 话音未落 , 四、五个人从大石头后转了出来 , 唐二命说了句:“来不急了 , 装死人法 , 干这狗的” , 说着 , 摸出刀子 , 反穿羊皮袄 , 冲坡急速滚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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