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谱|国展草书是“历史的繁荣期”还是“当代无草书”?( 二 )


他以二王为基础,将黄庭坚、孙过庭、明清草书,甚至甲骨文等都融入到他的创作之中去。同时也使用北派的笔法,逆人涩行,强调杀纸的感觉。
他的书写材质是纯粹八尺白宣,没有拼接,没有装饰,显示出对书写的极度娴熟和控制力。笔者认为,王乃勇是当下青年书家中最具探索精神的书家之一。

书谱|国展草书是“历史的繁荣期”还是“当代无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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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金光是三等奖,书坛对其并不陌生,他是倪元璐书风的当下代表人物,评委对他的评语是“吕金光的草书实践是对于明清范式的深人体察与前瞻创新的果实。
他通过控制形式构成来丰富审美客体的视觉变换和阅读体验,他专学倪元璐,将倪元璐的草书加人自己的理解,在章法、墨法、落款等技术层面上进行加工,并取得成功”。

书谱|国展草书是“历史的繁荣期”还是“当代无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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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语比较恳切,但需要说明的是,倪元璐草书在汉晋章草中多探得消息,但吕金光近些年来进步并不明显,在于他取法过窄。如果把眼光仅仅停留在倪元璐上,而不上达,欲想进一步取得突破,难上加难矣;
徐右冰也是三等奖,师宗二王,他巧妙融合了孙过庭《书谱》的点画和怀素《自叙帖》的体势,所以徐右冰的草书实践对当下也具有启发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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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大草和小草的创作,学帖者多,以二王系列占据绝大多数,而黄庭坚居其次,晚明大草者亦不少。
有人说连绵大草者,容易格调低,这种论说自有三分道理。
但绝非所有连绵大草的格调都低,以晚明草书、黄庭坚、怀素《自叙帖》、张旭的《古诗四帖》为例,所以最经典的大草都是连绵大草。
从上述简要的罗列和分析中,可知当下草书的基本格局:小草多,大草少;拼接多,单纸少;取法二王一脉的多,而取法晚明徐渭、张瑞图等少;纯粹帖派笔法的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仅有极少数书家掺杂了北碑的笔法。
若论其成绩当作如下观:
一是草书有了当代的意味。任何一个时代的艺术都会打上时代的烙印。而当下草书在字形上是非常美观的,而且这种风气已经传染了很多人。
二是在形式的探索上,当下大草创作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笔墨语言。粗细的对比、墨色的变化、用笔的正统等都取得了较大成绩。
三是在书体揉合上,取得较多成果。上文提到的多位书家,在取法上不再单一,而是将多种风格杂揉于一炉,这是当下草书最令人振奋之成绩。
同时,当下草书创作也出现了必须引起重视的问题:
一是部分有实力的作者,不太能坚守既往的风格与书体,而是中途更张,喜新厌旧,这未免可惜了。
同时也有昔日成绩较好的作者,或自信过度,或缺乏自省,其笔墨出现过于荒率、油腻,以至于萎缩的迹象,令人叹惋。
二是过于摆布安排。草书尤其是大草最讲求节奏,一些作者极力夸张,将笔墨浓枯作极端的对比,且刻意支离文辞,硬留空白,造作虚实,既不尊重所录文本及句段内在的节奏,亦不体味笔墨自身的呼吸起止,弄得满纸碎石与枯柴。无法赏读。
不少人太过偏重于纸面上的视觉形式,忽略甚至轻视用笔方式与点线品质,使其作品徒有行草之名,而无行草之实。
总之,当下展览中所出现的草书作品没有太差的,但也没有最好的,这一点,陈新亚在《第五届兰亭奖行草书创作述评》中当即点出:
“行草作品整体水平还是不错的。当然作为全部出自中国书协会员之手的作品,给人感觉的确少了点高度与预期的精彩。而通常的展览来稿中常见的问题,在会员作品里依然明显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