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系|萧殷两次给鲁迅写信,虽未收到回信却一直以鲁迅为楷模( 二 )


此时的萧殷再次萌生了给鲁迅先生写信的念头。1936年10月初,萧殷怀着崇敬的心情,再次给鲁迅先生写了一封信。他汇报了以杂文为武器与广州反动势力作斗争的成果。在这封信里,他还把散文《温热的手》寄去,希望得到鲁迅先生的指教。
没想到,没过多久噩耗传来:10月19日,鲁迅去世。萧殷后来在《我怎样走上文学道路》一文中提到了当时的心情,“我们悲痛欲绝,天啊,我们心灵中的精神支柱仿佛失去了支点,都沉湎于悲痛之中。”
最近,笔者发现了尘封84年的史料:在得知鲁迅先生去世后,萧殷于1936年10月21日还写了一篇悼念鲁迅先生的文章:《永别了,勇敢的战士!》(发表于1936年第3卷第1期的《文学生活》)。在这篇文章中,萧殷写道:“一位勇敢的奋斗了20余年的老战士死了,从此不但中国文艺界是一种绝大的损失,就是东方的文艺界也将减少不少的光辉。”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信寄去后没几天鲁迅便去世,当时的萧殷,并不知道鲁迅是否收到了他的信和文稿。直到42年后,1978年4月10日,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鲁迅日记注释组,把一封询问信寄到位于广州的萧殷的家中,萧殷才知道,当年在鲁迅去世前几天,收到了他寄去的信和文章。
中文系|萧殷两次给鲁迅写信,虽未收到回信却一直以鲁迅为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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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鲁迅日记注释组写给萧殷的信
复旦大学的来信是这样写的:
萧殷同志:
我们复旦大学中文系鲁迅日记注释组承担了《鲁迅日记》(1928-1936)注释部分。因年代久远,当年与鲁迅先生交往的一些人颇不易搞清,只得求助于各位老同志。“日记”上曾提及一人“萧英”,我们在调访中,据一些同志回忆说可能是您,故今不揣冒昧相烦,谨望指教。
现将《鲁迅日记》上有关条目录下:
1936.10.9“得萧英信并稿。”
请您老回忆一下,这里的萧英是否是您?如是,根据注释体例,我们需知道:您的出生年月,籍贯,当时的职业,身份,笔名,化名,信的内容及稿件体裁,稿名,内容等。
专此布复,即颂
春祺!
复旦大学中文系
鲁迅日记注释组
4.3
一生以鲁迅为榜样
此信唤起了萧殷深藏脑海42年的记忆。收到信的第三天,即4月13日,萧殷给复旦大学“鲁迅日记注释组”复信(此信从未公开发表):
中文系|萧殷两次给鲁迅写信,虽未收到回信却一直以鲁迅为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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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萧殷两次给鲁迅写信,虽未收到回信却一直以鲁迅为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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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殷给复旦大学“鲁迅日记注释组”的回信
鲁迅日记注释组:
真佩服你们的调访精神,居然把一封查询“肖英”的信函无误地送到我的眼前,而且还直接寄到我家里,实在感谢。
读了来信,看到鲁迅先生的日记中的那个条目,立刻勾起我的回忆。当时我住在广州中山大学一个同学宿舍里,由于一脑子的问题,亟想向鲁迅先生请教,便于十月五日(或六日)写了一封约五六百字的信,并附上一篇散文。过了十天以后,我几乎天天盼着先生的复信,不幸,我没有收到复信,却在报上看到先生与世长辞的噩耗……
我写给鲁迅先生的那封信,详细内容已记不清楚,根据我当时的处境,我的活动以及我的心境,大概不出如下几点:(一)我当时已不能在广州发表文章,只能利用香港《珠江日报》(反蒋的桂系报纸)发表反蒋杂文,但常遇“开天窗”(即编者将一些重要的文字删掉,代之以□□□……)很恼火,可能把这种情况向鲁迅先生汇报。(二)为了斗争,需要把自己的武器磨得更锋利,所以几乎每日都细心学习鲁迅先生的杂文,这封信中可能向先生提出一些杂文的写作问题。(三)当时我已参加“广州文学艺术界救亡协会”(原名记不清,是文艺界抗日统战组织)每周都展开一些活动,很活跃,人数越来越多……可能将这些向先生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