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型世言:恶髡图财又图色,两个奴家丫头遭遇和尚尼姑欺天瞒地圈套( 三 )


兰馨|型世言:恶髡图财又图色,两个奴家丫头遭遇和尚尼姑欺天瞒地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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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虽已过,但颖如也怕秀才阴他,只好舍了湖州老庙,出走到杭州,在个瞎眼人家落脚,全仗一家人供养。只是放不这两个丫头,反复几日夜不能寐,又来寻着王师姑计较道:“我当日还留一张秀才牒文防身,如今不在这边,也料他害我不着,不若一发还了于他,做个了断。我情愿退田把他,只要那两个丫头罢了。”
王尼道:“你这等做的好事,明明白白交了他一张纸,怎还有一张?”
颖如道:“当日怪他不曾看出真假,含糊收了去,我这里留的才是真。”
“你这叫我难以启口,况你个出家人,带两个丫头怎生是好?”
“我有了这百两银子,又有两个丫头,就此还俗,不做和尚了,那个又来管我?”
“不要,你还是写几个字脚儿,省得他又疑我撮空。”
“不难,我这便给你写了。”
和尚这下写道:张秀才谋做皇帝字迹,真笔尚在我处,可叫他将兰馨、竹秀两个丫头赠我,先前赠我四十亩田,这边当尽还之,不则出首莫怪。
王尼复到张家来,递出这张字儿,不等尼姑开口,张秀才便要发作。沈氏一把将个纸条抢过,看罢了说道:“且慢。我们计议,果若断绝得来,我就把丫头与他。”
正说时,舅子沈尔谟偶来拜见,见他夫妻不快,又见兰馨与一侧哭泣不止,开口问道:“妹子莫要动气,将就些过日,不要迁怒丫头们。”
舅子是个义烈汉子不假,也是个秀才,凡事认理不认人,哪知道他夫妻之事。沈氏全无好气,侧眼盯着王尼姑,把她伙同和尚哄骗之事如数讲来,方才消了一半气。
这尼姑怎生知道,舅子跟当任县尊乃是同乡好友,且为人聪明,听罢了妹子言论将纸条拿在手中反复端详,而后又对尼姑说道:“此字儿可是那和尚亲自写下?”尼姑点头不语,舅子又问:“既如此,我家便认了栽,把丫头与你便是。只是我与你同去见和尚,妹子为两个丫头换上衣裳而后送往,礼不可断,料师姑不能不知。”
尼姑见沈尔谟一副书生打扮,不似诓诈小人,道:“该的该的。”舅子随她外出不假,妹夫会意,拿纸条秉承县尊去了。
颖如依门而望,见来者非他所想,问王尼道:“这是何人?”
沈尔谟先来施礼,而后开口道:“我乃沈氏家兄,师父所言之事,我已尽数知晓,不时便可见轿前来,两个丫头理当送上,只是师父可将我妹夫所写真迹拿来一看?”
正当颖如犹豫时,远处果然见着一架轿子缓缓而来,他这厢喜上眉梢,从身上把字条取将出来,递给了舅子观看。
只待轿子落地,不等和尚上前,两个抬轿后生便已将颖如缚住。他哪里知道这是县尊驾到,高声叫喊徒弟时,又见秀才领进六个人来,道:“是县里访的。”
和尚行囊皆被搜了,寺下几个徒弟也被带至县里问话,那王尼姑虽为女流,与这和尚狼狈为奸,辱没佛门,也被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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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值晚堂,县尊审道:“你这秃斯敢设局诈人。”
颖如道:“张生员谋反,怕僧人发觉,买求僧人。”
县尊道:“谋反之事岂是儿戏?证据何在?”
颖如以手指向沈尔谟道:“在他手上。”
沈尔谟将威胁的字儿递上,县尊看罢大怒道:“你这贼秃,胁迫之词怎敢如此明目?打四十。”一声打,早拿下去。张秀才用了银子,尿浸的新猫竹板子,着着实打上四十下。文牒哪里还有,早已在来时被烧毁,田契与银子给还不提,颖如被这新板子打得死去活来,不下二日,血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