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德|御河怨
八、送的东西太珍贵了
“稀世珍宝?”五爷看了一眼马健 , 不以为然地说道:“刘兄送的东西 , 当然是稀世珍宝啦!”
“没什么 , 没什么 。 ”刘钧劼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 对五爷一拱手说道 , “是一件儿豇豆红的柳叶樽 , 康熙官窑的 , 见笑 , 见笑!”
“康熙官窑豇豆红柳叶樽?快让我瞅瞅!”
当马健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放在八仙桌子上 , 又把盒盖儿打开时 , 五爷惊呆了 。
“这是真品?”五爷脱口而出 。
“您说呢?”刘钧劼脸上露出不快之色 , “咱是当着真人不说假话 , 五爷 , 让您说 , 我敢糊弄您吗?”
马健忙接过话茬儿:“古玩珠宝会的会长骆老先生说 , 这是国宝……”
五爷问马健:“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 , 卢二过来收破烂儿 , 扯闲篇儿 , 说有个北平的 , 也不哪个府上的 , 在撺货场卖一件柳叶樽 , 让奉天的一个老客得手啦 。 后来几位少爷小姐都知道了 , 凑了五千块给我 , 让我把这柳叶樽给买回来 , 送给大少爷当寿礼 。 我紧跑慢跑 , 赶到北大关的三德茶馆儿 , 还是晚了一步……”
“谁买走啦?”五爷紧张地问 。
“您怎么还是不明白呀?”马健提高了声音 , “刘兄把这稀世珍宝买下了 , 这不是 , 给您老送来了 。 ”
“啊!”五爷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 , 不错眼珠地盯着柳叶樽 , 赞叹道 , “真是好东西呀!”
“刘兄刚跟奉天老客成交 , 正好骆彩文领着两个外国买主儿过来……”马健绘声绘色地将中外古玩商在三德茶馆儿争购的情景说了一遍 。
听说乔纳森出三万块争购时 , 五爷的两眼都直了:“三万块?”
“三万块我也不卖给他!”刘钧劼说 , “您想我能卖吗?我刚花了五千块从别人手里把东西买下来 , 又当着人家面儿把东西卖给外国人 , 这多不合适呀!说句不亏心的话 , 要是换个地方儿 , 要是不当着本行同仁的面儿 , 我兴许真的把东西出手了 。 ”
接着 , 刘钧劼转了话题:“这豇豆红柳叶樽 , 可真是绝品 , 我师父一双金眼 , 他告诉我 , 这柳叶樽的妙处是……五爷 , 您上眼 。 ”
马健忙给骆五爷拿来老花镜 。
刘钧劼继续说:“五爷 , 真康熙官窑的东西釉色淋漓酣畅 , 让人看着打心里感觉到舒坦!假货就不行啦 , 看上去釉色发暗 , 色调呆板 , 让人觉得别扭刺眼……”
“没错!没错!”五爷扶了扶花镜 , 指着柳叶樽赞叹道 , “这才是地道的东西!”
“有您老这句话 , 就全齐啦!”刘钧劼起身拱手道 , “您府上正给大少爷办寿 , 我就别在这儿捣乱了 , 告辞!”
【三德|御河怨】五爷这时赶紧起身 , 可能是岁数大了 , 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 马健忙过来搀扶 。 等站稳了 , 五爷拦住刘钧劼 , 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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