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群|李凤群《大望》:以前所未有的坚韧和顽强,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新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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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群|李凤群《大望》:以前所未有的坚韧和顽强,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新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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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群|李凤群《大望》:以前所未有的坚韧和顽强,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新批评】“70后”实力作家李凤群创作了一系列以“大”字打头的长篇小说 。 继《大江》《大风》《大野》之后 , 她出版了最新长篇小说《大望》 。 小说又回到了作家念兹在兹的“江心洲” , 回到了魂绕梦牵的乡野故土 。 小说何以命名为“大望”?以此为切入点 , 也许能窥见作家幽秘的创作心理和文本的思想内蕴 。
文/陈振华
一、“大”与“望”的意义阐释
《大望》之前 , 李凤群的《大江》《大风》《大野》已被文坛熟知 。 《大望》再次以“大”字作为小说命名的首字 , 其间是否别有内涵或抱负?在我看来 , 《大江》之“大” , 不仅指长江的浩荡气势、生命之河的喧腾 , 也指历史之河的前赴后继;《大风》之“大”不仅指历史运动、风潮之酷烈 , 也指在历史大风中个体的颤抖与创痛;《大野》之“大” , 指的是改革开放之后所形成的充满活力的旷野 , 在大野之中于卑微处起身走向开阔生活的年轻一代的成长 。 “大”在这些小说中既是现实与历史的实指 , 也是作家主体创作心态的期许 。 作家期待在“大”的历史跨度、历史时空中书写“大”的乡土史诗、生存史诗 。 《大望》依然延续了“大”字的意涵和抱负 , 小说所呈现的“大” , 既指社会生活面的宽广 , 人性的幽深难测和社会的丰富复杂 , 也意指面对现实的悖谬苦难荒诞的情境 , 无论是作家主体还是小说中的人物唯有继续保持“大”的热情与希望的光芒 , 才能够超越现实的局囿、困境走向人生的开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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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四部曲中 , 《大江》是始篇 , 也是作家倾多年心血、情感、体验 , 创深痛巨的生命之书 。 从《大江》起 , “望”字就已经不是依稀莫辨 , 而是呼之欲出了 。 到了“大”字系列第四部《大望》 , 小说里面的赵钱孙李都来自江心洲 , 小说中被命名为大望洲 。 他们各自被自己的儿女“遗忘” , 孤独无依 。 他们在各自生活中的溃败 , 导致他们在大望洲再次相聚 , 结成了一个老年的“命运共同体” 。 “望”可以有多种解读 , 也可以组成多种词汇 , 如“守望”“仰望”“依望”等 。 “江心洲”本就是江中隔绝之地 , 越是隔绝 , 越是对外部世界充满期待与盼望 , 越是和外部世界充满了张力 。 洪灾、贫穷、运动、人祸频仍的年代 , 苦难构成了江心洲基本生存样态 。 苦难之下 , 人性根基的异化、乡村血亲关系的败坏、乡土熟人社会世俗伦理的损毁构成了江心洲的真实镜像 。 然而 , 地理的隔绝、生活的苦难、世道人心的变异并没有彻底摧毁“江心洲”人的生命意志 , 他们以前所未有的坚韧、顽强仍然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
二、“完全忏悔”才是救赎的真正起点
《大望》中被社会、被亲人所遗忘的赵钱孙李四位老人 , 在无所退却万般无奈的情况下 , 回到了大望洲 。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 , 除了老李以外 , 他们还准备让老钱被人扇耳光求得世人对他们身份的证明 , 为了活命 , 他们还抢夺了养老院比他们境况更惨的那些痴呆老人身边的钱财 。 应该说这些行为在日常生活中是为人所不齿的 。 但在特定的困境下 , 他们的行为并没有受到作家过多的道德苛责 。 他们偶然发现 , 只有说真话才能够接通自己和亲人的联系 。 于是 , 四位老人分别讲述了自己人生经历中不堪和丑陋的一面 。 四位老人都是有罪之人 , 但在绝境下 , 他们对待自己过往的“罪”的自我解剖和忏悔的态度并不一致 。 老李是真诚地忏悔 , 老孙在讲述的时候企图掩饰而不得 , 让自己的头疼更甚 。 老钱和老赵的真诚度也是有不同程度的折扣 , 他们或自愿或无奈或被迫讲真话的过程 , 就是某种程度的自我忏悔的过程 。 “按照舍勒的现象学分析 , 所谓‘行为懊悔’是个体针对已然成为过去的道德上无价值的恶行而发的懊悔 , 这种懊悔专注于某些已然无法改变的行为事实而悔恨 , 与此完全不同 , ‘存在懊悔’则是个体针对发出这些道德恶行的人格之部分‘自我’而生的悔悟 。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 , 四位老人尽管最终都讲了真话 , 但讲的过程、方式和自愿程度都各各不同 , 因此他们的忏悔也存在着质的区别 , 亦即他们的忏悔也可分为“行为懊悔”和“存在懊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