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施元亮 | 异路同归 光彩夺目——漫谈元代花押印章艺术(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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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们不妨试从艺术的角度来探讨一下花押印章的艺术风格和特点 。
清桂未谷在《续三十五举》卷中说:“元人尤多变态,其式有用古钟鼎、琴样、花叶之类 。”如将桂氏之说对整个古铜印为主时代的印章,作一深入研究、细致比较的话,即可发现它们之间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别 。且不同的时代,用字不同,制作不同,形式不同,所形成的风貌及其风格特点也就迥然不同 。
诸如采用钟鼎文的春秋战国小玺,其形式奇诡而风貌高古;采用缪印篆的两汉印章,其形式庄重而气格恢宏;采用北魏楷书或以图案代押的宋元花押印章,用缪印篆的两汉印章,其形式庄重而气格恢宏;采用北魏楷书或以图案代押的宋押的宋元花押印章,其形式活泼而生动简漫,因而各具神,自具特色 。
印章|施元亮 | 异路同归 光彩夺目——漫谈元代花押印章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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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比较,能发觉元代花押印章的形制非止桂未谷所说,它不仅冲破了先秦、两汉之后方形印面一统天下的旧模式,并且开创了一个以长方形为主,辅以方形、圆形、葫芦形、人物形、花卉形、动物形以及各类仿古器物形为印形的新面目,为元代整个花押印章构成了完整而又完美的艺术风貌 。这是区别于其他时代印章的基本特征 。
从古至今的中国篆刻刻艺术,都有一个基本的特征,概而言之,即两个字:“程式” 。对于奢谈惯了“创造”的人来说,这种说法是颇为惊人的 。笔者以为这两个字很实在,印章艺术其实就是一套行之有效的程式,无论怎么革新,继承传统始终是后来居上的第一步 。元代花押印章的形制艺术,之所以能够异峰崛起,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显然是拥有时代所赋予的、足以唤起人们雄浑磅礴的创造激情和提供给人们在“修正”传统印章模式时可作借鉴“范本”的绘画艺术、书法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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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以程式对程式、从旧程式走向新程式的过程中,把元代花押印章艺术导向成一个更加耐人寻味的大千世界 。从“王”、“韩贵”、“天”、“桃”、“兔”“大吉利”、“吉羊”、“宋”、“祖”、“马”等诸多花押印章中,可看到它独特的艺术风貌和由于绘画、书法技法的作用而产生的艺术特点:能把甚大的“物象”以高度概括的手法,浓缩到方寸之间,并去其繁琐的细节,留其能反映物象的特征,取得既简练又传神的效果 。同时,可以见到它的形制“物象”刻意漫画所焕发的真切凝重美感 。它那笔调舒松的楷书姓氏和似乎漫不经意运构的为名花押,反而产生了“形式生动简漫,真切典雅奇逸”的艺术效果 。正是一枝独秀、风范永存 。
众所周知,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不论其时代如何变迁,正统篆书印章始终在整个古玺印发展过程中影响着各个时代 。但是,如果从中国文字演变过程与印章发展过程来作一个比较的话,即可发现它们之间有着切口相关的联系,这个关联之处,明代朱简在《印品发凡》中已经提及了:“印字古无定体,文随代迁,字唯便用,余故曰印字是随代便用之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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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尝考之,周、秦以上用古文,与鼎彝款识等相类;汉、晋以下用八分,与《石经》、《张平子碑》、汉器等相类 。”那么,元代已是正统篆书在实用文字领域中销声匿迹有千年之久的时代,即使偶而触用,也仅仅用于特别庄重或特别需要加以美化的场合 。因此从元府朝政中的通用手书和统一发行流通的楮币、钱币文字以及元代民间通行文字、遗存碑文来考测、分析,事实上与楷书印章也是相类的,相吻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