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漫品祖龙山水||郑振木( 二 )


一个五十多岁、圆脸、中等个头、穿绿夹克的老兄 , 不无得意地告诉我:这些(指步道、香位和观景台)都没请师傅 。 我问:那是谁做的?他说:是我牵头做的 , 山陡 , 我们就用毛竹当滑梯向下输送石料 , 我的手摸过这里的每一块石头 。
阿忠|漫品祖龙山水||郑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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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东边“挂”有一幅现实版的国画山居图:主景当然是土墙黑瓦的房 , 错落着 。 已收割的田 , 和待收割的黄金稻 。 一条S形小径通向其中一间房舍 。 一条小溪从右边的山里流出来 , 住着一群白番鸭 。 水潭外一前一后两对白鸭在谈情说爱 , 其余的挤在水潭里面的一个小池子午休 。 岸上三株木芙蓉盛开紫色的花 。 村前村后点缀着浅浅浓浓的绿 , 远山如黛 。 天边飘着几朵白云 。
中午 , 茶足饭饱 。 祖龙的看点其实很多 , 时间关系 , 只能选顺路又有代表性的景点 , 周医生为大家选定龙井和“狗漈”这两个地方 。
大伙悠闲地走一段平缓的水泥路和下山步道 , 欣赏了路旁的野花野草野杮子(如果去山上采野杮一定很好玩) , 和初次“见面”的吊瓜(一种新兴经济作物 , 又名瓜蒌、栝楼) , 蹒跚走过一座二十多米长的索桥 , 上山的路越攀越险 , 直至爬到一处绝崖 。
绝崖是山体鼓出来的一个小平台 , 三面悬空 , 面积不足一平米 , 仅容两人立足 。 右边是一条一米多宽的天然岩沟(祖龙人称之为“龙梯” , 极似) 。 村主任阿淼说 , 龙井就在下面 。 我向下俯瞰 , 枝叶遮蔽 , 横风飕飕 , 峡谷深不可测 , 顿觉心惊腿软 。 更有高分贝的隆隆水声冲击耳鼓 , 似有十几台发电机组同时工作 。
欲下龙井 , 岩沟是必经之路 。 仔细一看 , 沟壁接近90度垂直于地面 , 沟内垂有一根食指粗的黑皮电缆线 , 可供借力 , 奈因连日下雨 , 沟壁可供踩抓的不规则凸起全长了绿苔 , 极湿滑 。 “下”还是“不下” , 考验着百里迢迢来到这里的我们 。
阿忠|漫品祖龙山水||郑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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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稍事迟疑 , 决定下 。 他下去一截又返回脱掉鞋只穿袜子下去 。 村主任阿淼为“护驾”而下 。 肖老师果决脱鞋下 。 周医生后到 , 劝莫下 , 但坚持下 , 也脱了鞋 。 我从周医生的背影看到两个字——主人的“担当”!
滞留在绝崖和灌木林里的人 , 如滞留在晚会现场外的观众 , 只能望“沟”兴叹 。
绝崖上的等待 , 时间稍感漫长 , 幸有石壁上凌空的树和崖边一对如胶似漆的藤缠树作伴 , 可用微信拍它们的短视频 。 此时 , 我脑中浮现周医生去年发在朋友圈的龙井照片:两“锅”水 , 蓝蓝绿绿的——我戏称那是“前锅后锅”(事后我方知道 , 我把周医生拍的龙井照片和李墩北洋龙井的照片搞串了 , 不过 , 周医生的龙井照片也有点像两口锅) 。
我像阿Q , 又像一个悟道的参禅者:“世事有得必有失 , 此消彼长 , 未下龙井 , 我才有更多的时间细致观赏绝壁上的风景”、“人生少有圆满 , 有缺憾是常态”、“也许海记龙王正在午睡 , 不喜欢太多人打扰(据说《政和县志》记载祖龙的龙井住着“官潭圣井、海记龙王”)……
阿忠|漫品祖龙山水||郑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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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狗漈”的路上 , 一串“拿”(学名木通 , 下同)熟透了 , 几片绿叶遮着它半边黄色的脸 , 挂在公路护栏外悬崖边的一棵树上 , 让人可望不可即 。 村主任阿淼“见义勇为”爬上崖边树 , 叫周医生递柴刀 , 最终“擒获”那串令人垂涎的“拿” 。 遵循“女士优先”原则 , 一大二小共三颗“拿’归俩女士 , 男士只饱眼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