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无缘诺奖的2021,村上春树出了两本书( 二 )


当我们从心里爱上什么人、感受到某种深刻的怜悯、对这个世界的样貌抱有某种渴望、找到信仰(或类似信仰的东西)的时候 , 就会自然而然地理解或接受那个圆的存在了吧?虽然这不过是我没来由的推论 。 你的大脑啊 , 是用来思考难题的 , 是为了把不明白的事想明白而存在的 。 它自然会成为人生的奶油啊 。
——《第一人称单数·在石枕上》
在“我”漫长的人生里 , 女子失去了面孔、姓名乃至生命 , 却留下了一个只有圆心的圆 , 一个需要“我”用一生去延展成型的谜题 。 这个谜题并不专属于村上春树 , 它可以是每个人永不消亡的罗曼蒂克史 。 请感谢恋人的送命题、前任的撒手没、所有爱上的不该爱的人 , 以及和这一切如影随形的失眠夜晚 。 它们是自带医保的精神特效药 , 让你永不停止思考 , 让你的时间始终保鲜 。“不好意思 , 那个 , 我卖的是黑啤酒”
村上|无缘诺奖的2021,村上春树出了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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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无缘诺奖的2021,村上春树出了两本书】在书的译者烨伊看来 , 8个故事中他最喜欢的一篇是《养乐多燕子队诗集》 。 “村上的小说大多是那种?亦真亦幻 , 让人怀疑一些情节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类型 , 而这篇应该是整本书中和他本人经历重合最多的一篇了 。 以至于我看完的疑惑变成了?这篇文章里究竟有多少情节是虚构的?。 ”在这篇文章中 , ?我?从18岁就开始喜欢这支棒球队 , 队伍偶尔赢球 , ?我?便乐在其中;更常出现输球时 , ?我?便自我安慰:这就是人生 , 习惯失败也很重要 。 在?充满奇迹的?1978年 , 棒球队第一次夺冠 , 村上春树也出版了《且听风吟》 , 开始被人叫小说家了 。 在接下来的数十年 , 棒球队和?我?经历了无数次起起伏伏 , 间中夹杂着对于父亲和母亲的回忆 , 无论如何 , ?我?依然喜欢待在神功球场一垒侧的内场席 , 落座后先喝上一口黑啤酒 。 由于大部分观众都喜欢买拉格啤酒 , 卖黑啤酒的孩子每次过来都会先道歉:“不好意思 , 那个 , 我卖的是黑啤酒……村上接着写道 :我写小说的时候 , 也常常体会和他一样的心情 , 我也想朝全世界的人们一个个道歉:‘不好意思 , 那个 , 我卖的是黑啤酒……’” 。 联想到过去一些认为村上作品质量下滑的批评 , 这句话让人忍俊不禁 。 也许他只是不断换着笔法 , 真诚地一遍又一遍书写同一本小说而已 , 这可能正是村上的魅力所在 。 就像毛姆在另一本同名小说集中写的: “我们认识自己的朋友是记住了他们身上的缺点 , 而非他们身上的优点 。 ” (《第一人称单数》 , ?英?毛姆 , 2014-4出版) 一场可以挽回的凶杀案
村上|无缘诺奖的2021,村上春树出了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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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 , 我的人生有几个重要的分水岭——恐怕大部分人的人生都是如此 。 向左或向右 , 往哪边都可以走 。 面对这样的时刻 , 我有时选左 , 有时选右(有时存在让我坚定地选择某一边的理由 , 但没有十足理由的时候可能更多 。 并且也不总是我来选择 , 还有几次是对方选择的我) , 然后才有了如今的我 。 就这样 , 第一人称单数的我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这里 。 要是我在其中任何一处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 也许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 但是 , 这面镜子里映出的人究竟是谁呢?
——《第一人称单数·在石枕上》
我们由奇迹构成 , 更由选择构成 。 不同的选择将我们引向不同的岔路 , 直到今天 , 我们早已和那个站在大路起点的人完全不同 。 而那些我们经历过的人 , 在他们的记忆里 , 也堆砌出了各自迥异的我们 。 “我”把西装革履当作平行于日常轨迹的娱乐 。 如今在日常生活中游刃有余的“我” , 成为了连贯选择下的第一人称单数 。 但无数人记忆中的我、西装革履的我、会出口伤人的我 , 是漂浮在无数过往时光与记忆里的第一人称复数 。 来自陌生女士莫名其妙的人身攻击、穿上西装后面对镜子突如其来的恐惧感 , 是存在于“我”体内的第一人称复数的宇宙的小小崩坏 。 那些被放弃的选择 , 那些被我们舍弃的复数 , 终有一天会像不死幽魂找上门来 , 质问我们如今的一切是否对得起它们的牺牲 。 那么读到这里的你 , 是否也经常有这样的疑问: 曾经的我究竟去了哪里? 现在的我究竟是谁? 现在的我与曾经的我 , 究竟哪一个更好呢? 放弃了那个选择 , 放弃了那个“我” , 究竟值不值得?是不是有《武林外传》里的经典桥段——“是谁杀了我 , 而我又杀了谁”内味了?所幸 , 村上春树和大家都喜欢的吕秀才不谋而合 , 他告诉你 , 这是一场不见血腥、甚至能够和解的凶杀案 。 是“我”杀了“我” 。 而唯一能和“我”达成和解的 , 也只能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