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刘天昭:文学修辞下的智力生活( 三 )


旁观$刘天昭:文学修辞下的智力生活
文章插图
《毫无必要的热情》 刘天昭 著
如果说旁观他人在文学叙事中并不鲜见,旁观、且不断旁观自我,则可能相对稀有。三娜对自己的旁观简直无时无处不在,不管是出于惯性有表演之嫌时,还是真切地要被盛大生活融化之际,总有一个仿佛高踞天外的三娜以上帝视角出场。上帝三娜观看自己说聪明话的快乐和亢奋,停不下来或被迫停下来的尴尬,明知道是表演还在表演的虚伪,观看自己善于讨好、常常失控的多重人格,观看自己的焦虑、脆弱、虚荣、恐惧。在现实生活和文学修辞的交界处,在情感被触动的临界点,旁观者三娜从未缺席。
旁观者是刘天昭另一个清晰的自我,强大的理性总让她试图拉开自己与现实的亲密距离。因为旁观,她看到:《咖啡厅里只有我自己》中的“我”“奋力钉下的每一句话/都如残骸即刻浮起”;《三生万物》里,“人生与小说不一样/四季与诗歌不一样/生命与语言不一样/我与我不一样/我来回奔跑”;《侯麦》里,她又追问:“我也可以把无边无形的侯麦/压缩成今天电影里的一句台词/但是在这个电影里我是谁/现在写诗的这个人又是谁”。这些诗作中的“我”,不是感情投入的创作主体“我”,而是观看创作主体的那个“我”。这个“我”逃避着易于混淆视听的现实,为了更理性地审视自己、了解世界而克制情感,对一切可能导致理性迷失的抒情保持警惕,自觉维护内在严肃和庄重。
正因为旁观,刘天昭始终在文学对生活的惯性修饰外保持了理智,因此她的作品才有了思想锐度,也才能不仅止于情绪表达,而扎实地、接近客观地去铸造存在。还因为她那细密的感受的触角捕捉了太多人生片段,放大了太多生活瞬间,那些有硬度和韧性的思想便有了安放之处。尤其她的文字有灵性甚至妖气,又能够成为精准的形象载体。
【 旁观$刘天昭:文学修辞下的智力生活】如果我说能从刘天昭的文字中找到钱钟书的机智幽默、萧红的散漫自由、张爱玲的敏感锐利,恐怕是一种过分的夸奖。但是,当震惊于一个天才在文学修辞下的超级智力生活时,我为什么要吝啬呢?(责编:李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