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性@黑话,只是神似高贵罢了:阿尔多诺论海德格尔( 六 )


通过一种起源于资产阶级的特殊性,一种被普遍性认证了的特殊性,黑话确认了普遍性的可靠性:它那合乎规定的挑剔声音似乎来自某个人本身。最大的好处是它保证了声誉。无论它说什么,它的声音、它的震动都完全一样地签署了一份社会契约。面对存在者时的敬畏,对似乎多于存在的“此”的敬畏,打倒了一切不服从的人。理解已经给了人:发生的事件(本有)是如此深刻,以至于语言也亵渎了所说的话,因为把它说了出来。纯洁的手从“改变现有所有制关系和统治关系”的想法那里缩回来了,它的声音使得那种想法是可鄙的,用海德格尔的话说,仅仅是存在者层面上的。
人们可以信赖任何操持黑话的人;人们把黑话穿在纽扣眼儿里。纯洁的语调自实证性中滴落,而无需屈尊恳求那些有前科的祸害;人甚至亲自摆脱了长期被社会化的意识形态嫌疑。在黑话中,法西斯主义曾用来取消批判思想的“破坏性和建设性之间的区分”舒舒服服地冬眠了。存在于此,这本身就是事物的价值所在了。它得到了“实定的”一词的双重保障:这个词既指“存在于此的”“给定的”,又指某种“值得肯定的”“积极的”东西。生活经验被物化为“积极的”和“消极的”,似乎无需任何考虑便能够运用这两个规定,似乎不是思想才规定了什么是积极的或消极的,似乎这些规定的过程本身并非否定的过程。
原文作者|特奥多·阿多尔诺
摘编|罗东
导语部分校对|柳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