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堂!黄君璧:生平最爱写云山( 二 )


白云堂!黄君璧:生平最爱写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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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君璧 溪桥寻诗33cm×45cm 纸本设色 1929年 黄君璧文化艺术协会藏款识:偶有寻诗野客,乘兴独过溪桥。君璧写于容安居。钤印:君璧(朱)
论者都认为,黄君璧山水兼取南北二宗,但主要倾向是什么,说法却不尽同。姚梦谷云:“君翁的山水,望之锋辣有北宗之羡,而他用功最勤的却追索南宗之长。” 陈鹤龄则说,黄氏“晚年所作,用笔如长枪巨剑,钩砍剌戳,锐不可当,盖从马、夏之斧劈皴变化而来者也”。两种说法有别但并不矛盾,视角与侧重不同而已。有人说黄君璧是石谿的“传人”,也有人指斥这种说法为“皮相之见”。我想,“传人”二字不免引来误解,但黄君璧喜爱石谿并深受其影响并不错。1939年1月,张大千在其《仿石谿山水》中题:“君璧道兄自擅石谿,而乃强余为此,迟迟不敢落笔。越岁同在青城,督促甚急,因以水渍旧纸仿佛其形,图成请正。布鼓雷门,不自知愧汗几斗耳。”同年2月,继作《仿石谿垂钓图》并再题:“石谿一派,三百年来惟吾友黄君璧独擅其秘,自与订交,予为搁笔。……客来山中,传其远游西康,遂放胆为此,它日君璧或见此画,应笑我于无佛处称尊也。”大千自言“不敢”画石谿,不免有客套之意,但说黄君璧精于仿画石谿,是确确实实的事。黄君璧在90岁题《苍翠云岩》云:“曩在金陵,曾见石谿上人秋山图巨轴,境界奇阔,神气苍茫,横绝古今,笔夺化权,若非师抚造化,焉能有此妙品?”可见直到晚年,他对石谿的热情也没有变化,我们从他的许多作品也可以感到与石谿的神似之处。所谓“神似”即非摹似之似,而是入乎其中而出乎其外、师其意而不蹈其迹的“似”。他还由石谿上溯王蒙,变石谿式粗服乱头为黄鹤式的绵密沉雄。整体说,黄君璧山水风格的苍茫浑厚得益于石谿、王蒙,是没有疑问的。黄君璧对马远、夏圭“北宗”画法的取借,如陈鹤龄所言,主要是斧劈皴。山水画的皴法多,大致可归纳为披麻系统与斧劈系统,南宗承披麻系,北宗继斧劈系。黄氏时而采用披麻,渴而毛涩,意多苍郁,时而采用斧劈,湿而劲利,意多刚健。多时情况下是两种画法交互使用,但有时也把两者融汇为一。此外,黄氏中晚岁还喜欢以皮纸画泼墨云山,浑拙空濛,大有元气淋漓之妙。
白云堂!黄君璧:生平最爱写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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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君璧 溪桥柳色
61cm×40cm 纸本设色 1987年 黄君璧文化艺术协会收藏款识:溪桥柳色。丁卯新春画于白云堂,九十叟黄君璧。钤印:黄君璧印(白) 君翁(朱) 白云堂(白)
台湾画坛把溥心畬、张大千、黄君璧称为“渡海三家”。溥心畬喜以行草笔法在熟纸上勾画,被视为“京派”“小北宗”的代表,但其性情和意趣全是文人的、诗性的,随意挥洒,能合精致与奔逸为一体,可谓之北体南魂。张大千以天纵之才,数十年临仿写生、“血战古人”(傅申语),练就了山水画的十八般“武艺”,晚年创造出具有现代抽象性格又充满中国气派的泼墨泼彩,可以说是由古而今,由渐修而顿悟,瑰丽奇幻,惊世骇俗。与溥、张相比,黄君璧沉稳朴厚,始终以平实的态度、涵容古今的奋求、苍拙的笔墨风格自立于艺术之林;晚年大量云海飞瀑之作,在表达个人漫步寻幽、云影自在之意的同时,也切近了现代城市受众的审美诉求,形成其熔雅与俗、文人情怀与大众趣味为一炉的黄氏格体。黄君璧出生于广东南海的一个普通家庭,主要依靠个人的艰苦奋斗获得成就,没有溥心畬的“旧王孙”情结和名士风度,也没有张大千风流高逸的仙豪之气,即使享大名的晚年,也总是保持着顺时守拙、节俭朴素、和蔼待人的生活态度,以及严于理法、勤于耕耘与诲人不倦的治艺精神。古人曰“画如其人”,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