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翻经典儿童文学作品,我们会发现,把儿童放在首位的创作态度是其中蕴含的共性,记得自己童年时期的体验,更是其中至关重要的部分。
在《小王子》的题献页,圣·埃克苏佩里对儿童说的话如下:“请孩子们原谅我把这本书献给一位大人……所有的大人都经历过童年(但很少有大人记得自己曾经是孩子)。”
而马克·吐温在《汤姆·索亚历险记》的序言里,也强调了对童年体验身临其境的重要性:“我的计划有一部分是想要轻松愉快地引起成年人回忆他们童年的生活情况,联想到他们当初怎样感觉、怎样思想、怎样谈话以及他们又会干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冒险事情。”
也许不论是达尔还是马克·吐温,都认同在儿童未被社会规则教化的天然中,蕴含着最贴近人类生命本源的价值。所以他们在儿童文学中探索的,不是对孩子的教育与规训,不是对乖孩子的期待,而是生而为人的无限可能。
文章插图
罗尔德达尔官网中的漫画头像。
那么,以儿童为首位的达尔是如何创作故事的呢?
对达尔来说,幽默是能让孩子在阅读的时候内心发痒的魔法。达尔的幽默并不是设置一个又一个刺激性的装傻笑料,而是在故事中贯穿始终的狡黠和出人意料。达尔把故事里的一切把玩在手中,时刻准备着打破读者的预期和既有经验。
达尔喜欢自己创造奇怪的词汇,在《好心眼儿巨人》中巨人口中那些颠倒的语言,给故事增加了很多趣味。同样在巨人的故事里,达尔还创造了“下汽可乐”,颠倒了汽水里气泡的方向——本该向上升腾的气泡变成了向下咕嘟咕嘟冒泡——顺理成章地,达尔用“放屁”替代了“打嗝”,并且借着天真的巨人惊呼:放屁多么快乐,打嗝才不礼貌。这种游戏是达尔与他的读者之间共享的乐趣。
达尔强调故事的情节性。他认为,普通读者需要能让他们继续阅读的东西,他们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达尔总是在修改的时候浓缩自己的作品,试图删掉每一个可能的没有意义或没有用的句子,因为他“害怕读者把书扔掉!”达尔想让读者猜不到情节会怎样发展,并感叹故事的奇妙与迷人。这太难了,但达尔做到了。
达尔喜欢对孩子说真话,他的故事里没有避重就轻的粉饰太平,也从不觉得孩子好糊弄,讲些哄小孩子的肤浅东西。在故事中,达尔偶尔会加入尖锐的、孩子能读懂的思辨,比如达尔曾借好心眼儿巨人之口,对战争的荒谬进行了深刻的探讨:
“人豆子一直在自相残杀。”好心眼儿巨人说,“他们开枪,坐飞机在对方的头顶上扔炸弹,每个星期都有不少。人豆子老是杀死人豆子。”他当然是对的,索菲知道……“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认为,那些该死的巨人每天晚上去吃人是卑劣的,人又没有真的伤害他们。”“那正是小猪猡每天说的话,”好心眼儿巨人回答说,“小猪猡说,‘我又没有伤害人,人为什么吃我?’”“天哪!”索菲说。“人豆子制定符合他们自己的规则,”好心眼儿巨人说下去,“可这些规则不能用到小猪猡它们身上去。我说得对不对?”“对。”索菲说。“巨人也制定规则。他们的规则不能用到人豆子身上去。他们各自制定适用于自己的规则。”“可你也不赞成那些野蛮的巨人每天晚上吃人,对吗?”索菲问道。“我不赞成。”好心眼儿巨人坚定地回答,“不能以牙还牙。”
在索菲与好心眼儿巨人关于善恶的讨论中,达尔将道德评判的视角不断切换,打破了关于道德表面的思考。这种讨论对于孩子来说,或许会成为另外一个觉醒瞬间,或许他们会从此喜欢上思辨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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