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转《大西厢》中 , 演员并不是完全进入崔莺莺、张生的角色 , 而是由丑、旦模拟性地表现人物 , 崔莺莺、张生不再是元杂剧中的形象 , 而是被丑、旦夸张、放大 , 带有浓厚主观色彩的人物 。 同时 , 丑、旦并不是固定在某个角色上 , 而是在几个角色间不断地“跳进跳出” 。
二人转这种特殊的表演风格 , 使《西厢记》这部杂剧舞台上的“抒情诗剧”转化成了二人转舞台上的“民间闹剧” , 二人转《大西厢》对原故事进行了脱胎换骨式的解构与重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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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转唱本《大西厢》
试看二人转《大西厢》中的丑角化身张生时的一段唱词:
丑:张生上前拉衣裳 , 跪地磕头好像鸡捣米 , 作揖好像牛犊拜四方 。 红娘姐姐先别走 , 这事还得你帮忙 。 悔不该当初有了今日 , 别笑我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 推三挡四你给我遮过去 , 我情愿带领书童奔他乡 。 从今后我有出头日 , 忘不了红娘姐姐好心肠 , 张君瑞哀告的喉咙哑……
再看丑角化身红娘时的一段唱词:
丑:小红娘闻听我假装生气 , 小姐你说话太轻狂 , 张生是二十来岁男子汉 , 咱们是十八大九没出阁的一对大姑娘 , 动不动你就把那张生请 , 你请张生到底有啥勾当!不去不去我不去 , 别拿我们丫鬟当那影壁墙唉呀……小红娘闻听沙个楞的、面个兜的、美个滋的、浪不丢的抿嘴乐 , 迈步就要奔西厢……
我们看 , 二人转中丑角无论是化身张生 , 还是化身红娘 , 其表演都明显带有模拟和戏谑的色彩 , 二人转舞台上的张君瑞多了几分世俗的“丑相” , 而红娘则由聪明、睿智的相府婢
女被改造为直爽、伶俐的东北农村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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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转《大西厢》唱片
同样是表现张生走后莺莺对张生的思念 , 元杂剧中的崔莺莺表现得深情而悲戚 , 而二人转《大西厢》中旦角则以戏拟化的方式夸张表现了莺莺的伤感:
旦:张先生你走时萌芽刚出土 , 现如今霜打树叶都黄……我朝天每日把你想 , 一场大病卧在了床 , 一天吃不上半碗饭 , 两天喝不上一碗汤 , 半碗饭、是一碗汤 , 瘦的前腔贴后腔 , 胳膊上镯子戴不住 , 手上戒指发逛荡 。 十七八的大姑娘走道拄拐棍 , 不拄拐棍手扶墙 , 强打精神走几步 。 不好了 , 红缎子花鞋底做帮 , 帮做底、是底做帮 , 张先生多昝回来我的鞋才能正当 。
这里主要通过崔莺莺身体与行为的变化 , 模拟表现张生离去给莺莺带来的刻骨铭心的伤痛!
基于此 , 笔者认为 , 从元杂剧《西厢记》到二人转《大西厢》的表演风格的重构 , 使“西厢故事”由展现才子佳人的“抒情诗剧”走向了展现“女爱男”的“民间闹剧” 。
三、接受心理的重构:从勾栏瓦肆的扬情反理到乡野田间的民间迷狂
接受美学特别强调对读者的尊重 , 认为文本的意义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创造完成的 , 读者并不是被动地接受文本 , 读者阅读文本的过程其实是对文本进行再创造的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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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曲艺史》
接受美学的观点同样适用于戏曲艺术 , 在戏曲表演中 , 剧本的意义和价值是由剧作家、演员和观众共同创作完成的 , 因此 , 观众接受心理的嬗变往往能彰显出剧本价值的重构 , 换言之 , 观众接受心理的嬗变乃是剧本价值重构的外显性特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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