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把蔬菜写入诗词,究竟会有多么神奇,古人的思维比现代人还超前?

古人早说过:“咬得菜根,百事可为!”谁能于冷淡的菜根,安于艰难的生活,从蔬果中一味专飨,而嚼出菜根的香味来,谁就是一个想做什么事,就成什么事的人。苏东坡就是对菜根的清淡,能寄于“深赏”的人,他把芥蓝菜看作是肥鲜的菌蕈,既脆且美,嚼得牙颊都响,白菜青葱都像羔豚,经过一番风霜的搓揉,那俯仰生姿的风叶,都是从土壤中冒出来的“熊掌”呢!
对于这种“尝欣食菜美,自谓肉不过”的诗人,总是令人激赏的。想象诗人在雨中割下春韭来,在寒夜爆香了红椒,不必奢求什么腥膻鱼肉,已经使厨灶间有了堆盘的“奇货”。由于勤动四肢,仰不愧天,在嚼这些自种的藜苋粝粟时,让多少播种耕耘的辛勤回忆一齐涌向嘴边来,所以比“日食万钱”的宰相,滋味不差的。
苏东坡#把蔬菜写入诗词,究竟会有多么神奇,古人的思维比现代人还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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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郑以伟的《灵山藏笨庵吟》里写了不少种菜种瓜的诗,他深悟“耕桑处处可,仕宦有得丧”,种菜比做官安全,种菜比做官随兴,种菜比做官在形貌上更少见惭愧,而且没有得失的压力。且看他的《种菠棱菜》诗:
菠棱菜出波棱国,斯语闻之张文潜。
去年我宿博山寺,木鱼僧粥下微盐。
绿于苔色滑于髓,斋厨不觉胡麻添。
雨中移栽学老圃,细毛翠蔡剪鹦鹉。
它年对客颜不惭,好为山间充二簠。
却幸仙人未得知,爪长只晓开麟脯。
菠菜和西瓜、茄子、胡瓜一样,是很晚才从西域那边传来中国的,出自波棱国,全名叫菠棱菜(现今闽南语仍这样称呼)。所以中国古老的仙人都还不知道菠菜的滋味,仙人长长的爪,只晓得打开装麒麟肉脯、凤凰肉干的盒子,哪能吃过我这山间野地的两簠菜味?
【 苏东坡#把蔬菜写入诗词,究竟会有多么神奇,古人的思维比现代人还超前?】菠菜的叶子互相摩擦时,像翠绿的羽毛,擦括出经缀的声音,红的嘴,绿的羽毛,一棵连根的菠菜就像一只纸剪的鹦鹉呢!吃起来碧绿得比青苔还绿,滑腻得比骨髓还滑(难怪传说乾隆皇帝下江南,竟被这一道“红嘴绿鹦哥”的名菜迷上了。将菠菜比作绿鹦鹉,原来是开始于明朝郑以伟的)。
自从将菠菜移来圃中,任何贵客光临时,有这道菜招待客人,远胜于长鱼大肉,所以永远不必再露出寒酸惭愧脸色了!苏东坡也曾有“雪底菠棱似铁甲”的赞美,打霜后的菠菜,翠菜嫩滑,红根尤甜,再配上微盐的白和山泉的香,自然成了秋蔬中的珍品。
苏东坡#把蔬菜写入诗词,究竟会有多么神奇,古人的思维比现代人还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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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种萝卜》诗:
枕头闻雨声,起视园壤坟。
不知土膏里,中有百宝韫。
蔓菁长一指,怒生著悱愤。....·
菜大莫如瓜,可敌少牢吻。
听了一夜的雨声,菜园里有许多土壤高凸起来了,真没想到,园圃的膏土中、像蕴藏百宝的百宝箱,要菠菜就有菠菜,要萝卜就有萝卜,萝卜突然长出手指般粗细,发怒一样地暴胀起来,仿佛一肚子累聚着鼓鼓的愤悱之气!萝卜居然“怒生若悱愤”,好一个“怒”字,把雨夜突然肥大的白胖萝卜写得好具体。
萝卜大得像瓜,滋味比少牢祭祀时的全羊全猪更好吃。明人把萝卜切丝叫作“诸葛菜”,其实唐朝人早将萝卜叫诸葛菜,相传诸葛亮的军队随着扎营就播种此菜,说萝卜的优点有六:可以生吃,一也;叶子可煮食,二也;久居则愈长愈大,三也;军队调动时,丢下也不可惜,四也;军队回驻时又容易寻采,不被埋没,五也;冬日无菜,此根独肥,六也(见《唐语林》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