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雅与俗,巧与拙,浓与淡,到底怎样的诗,才是好诗?

怎样的诗词才是好的?有学者说古典诗歌贵在曲婉,然而世间流传的直白佳句不在少数;有人认为诗歌贵在贴近现实生活,可也有人主张“拟古为雅”;有人作诗精雕细琢,有人写诗一气呵成。
其实诗无定式,写文章不是做理科题目,一套套公式解下来就达成了目标,每一种诗词,都有它独特的魅力,最后的评判标准,还是要看文章能否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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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巧与拙
诗巧而见工。诗歌历经数千年的发展,许多题材都被写尽,再面对同一种景、物、情之时,诗人往往会以奇巧取胜。
比如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故事,中晚唐已有太多吟咏讽刺的作品。所以李商隐落笔之时别出心裁,言“夜半燕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此诗写唐玄宗在龙池宴请宗室众人,薛王喝得开心大醉,而寿王却十分清醒,因为无心饮酒。
为什么呢?因为杨贵妃本是寿王的妻子,也就是唐玄宗的儿媳。玄宗费尽心思将杨玉环弄入宫中,夜夜笙歌,作为前夫的寿王心中该是何种羞愤?李商隐以奇巧的心思,讽刺了唐玄宗晚年误国的行为,不可谓不妙。
【 薛王&雅与俗,巧与拙,浓与淡,到底怎样的诗,才是好诗?】那么以“拙”写杨贵妃,同样有出色的作品。比如马君辉“养子早知能背国,宫中不赐洗儿钱。”这两句诗并无奇巧的心思和辞藻,只是以拙朴的文字描述,然而议论依旧深刻。
二、浓与淡
有人认为诗平淡则无味,追求浓重的诗风;有人却认为浓重则太过媚俗,平淡才突显诗的意境。其实不同的题材,需要用到不同笔墨亮,这两者在诗歌创作中并不矛盾。正如陈衍所说:“诗贵淡荡,然能浓至,则又浓胜矣。”
说白了浓、淡各自有适合的题材,同一个诗人,可能也会出现不同的诗风。比如王维写的那些田园诗,淡的出尘,淡的空幽。但是他写的《和贾舍人早朝大明宫》,则十分浓重,毕竟是拍皇帝的拍马,太寡淡拍了跟没拍一样。
然而一流的诗人,即便写同一种题材,淡、浓皆能可成传世佳作。比如爱情题材,李商隐、温庭筠的诗风就很浓重,辞藻华丽,用典密集,不过读来并不觉得媚俗,只觉绮丽优美,让人产生了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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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看元稹的《遣悲怀》组诗,例如“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之类的句子,皆是以妻子的平常生活入笔,所用的字词也极为平淡,然而其诗情真意切,同样感人肺腑,甚至被后世誉为“千古悼亡诗第一”。
三、雅与俗
高雅和俚俗,犹如一场势均力敌的角斗,一直从诗歌的源头争到了如今。诗歌是该雅,还是该俗,是最难辨明的,似乎也不用辨明,因为二者一直是共存的。宋朝的词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柳永作为宋初的词坛宗师,是俚俗词风的代表人物。两宋数百年,词人无算,其中受柳永影响的十有八九。可哪怕学柳词的有这么多文人,俚俗词风依旧不能称得上是主流。诸如晏殊、李清照等词人,就非常不喜欢柳永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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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柳永拜访晏殊,闲聊时晏殊问:近来还填词吗?柳永客气地回答:和相公一样,有工夫了偶尔填几首。结果晏殊觉得受到了侮辱,闷声怼道:我虽然填词,但不会写什么“彩线慵拈伴伊坐”之类的句子。意思就是嫌柳永的词低俗,觉得他拉低了宋词的档次。
李清照更是直言柳永“词语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