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冰|【名家说岭南】江冰|妇女节、女神节、女王节,命名变化及其他

三八节的话题 , 从我的外婆说起:我在军队大院长大 , 这使我成长环境里没有祖辈和街坊这样的角色 。 直到上大学 , 我才比较长时间地与我的外婆相处 。 她的讲述让我知道了家族过去 , 也促使我个人文学阅读与中国历史产生了紧密联系 。
我的外婆1911年出生在一个比较富有的家庭 , 上世纪二十年代读了内地省城著名女子中学 , 这在当时算是接受了较高水平教育 。 但后来 , 她回归了家庭 , 做了一辈子家庭妇女 。 与她一辈的姐妹大多也没有走向职场 。
外婆有位堂姐——我们叫她好婆 , 读了师范 , 出类拔萃 。 她的父亲是一位教育家 。 好婆从师范毕业后 , 她父亲就要她嫁人 , 她不愿意 , 那时开始提倡自由恋爱 , 于是她就抗婚 。 她的姐妹在结婚前夜给她穿了七套衣服 , 每一套衣服都用针线密密地缝起来 , 以此表示抗婚 。
第二天早上 , 家人大惊失色 。 她父亲还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 , 最后被迫同意了退婚 。 这在当时是震动四邻的大事 。 好婆后来成为内地省会城市的第一位中学女教师 。
回望历史 , 二十世纪中国女性的成长均与城市相关 。 逃离传统生活的乡村 , 进入个性解放的城市 , 恰好成为女性千载难逢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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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内地城市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 , 还是“都市里的乡村” , 但还是为中国女性摆脱女儿、妻子、母亲等“三从四德”观念下的传统规定角色 , 实现经济与人格独立 , 提供了机会 。
除了女性快速成长外 , 我们还要谈谈“女性与城市”——女性与城市关联非常大 。
首先 , 从女性进化论上来讲 , 女性解放 , 女性的人格独立、经济独立 , 都是城市为其提供了平台和机会 。
【江冰|【名家说岭南】江冰|妇女节、女神节、女王节,命名变化及其他】中国乡村几千年的封建传统 , 让女性长期被困在被“三从四德”教条束缚的传统角色平台上 , 这一平台到人口流动的城市就被逐步解构化解 。
当然 , 并非一蹴而就 , 中国的城市在“都市里的乡村”延宕许久 , 乡村的女性规范依然延续 。
上世纪80年代以后 , 随着全球化浪潮 , 世界走向中国 , 中国走向世界——城市化进程突飞猛进 , 女性突破了传统妇女角色 , 进入职场并成功获得“城市角色” 。 其精神独立逐步赢得社会尊重 , 形成温婉却坚定的“中国式女性主义” 。
如果说 , 舒婷《致橡树》喊出了改革开放之初中国女性的心声;那么 , 广州张欣、张梅、黄爱东西等女作家的作品则全面勇敢地进入日常世俗 , 第一次有力地回答了鲁迅时代“娜拉出走后怎么办”的“时代之问” 。
在我看来 , 她们的文学创作更类似一种表白与宣言:在伟大的城市中重建当代女性的自我——“我不属于谁 , 我只属于我自己” 。
不过 , 与其他城市不同 , 广州较早开始都市化 , 羊城恩宁路骑楼街一带有不少历史印记 。 近代以来 , 从“西关小姐”的年代 , 广州的女性就开始走向社会 , 可谓领风气之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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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 , 21世纪女性的快速成长——大有超越男性之趋势 。
其次 , 非兵器非体力时代为女性提供历史机遇
上世纪80年代初 , 我开始在中文系教书的时候 , 就发现女生的优势已经出现:人数与男生相当 , 学习成绩占据全班前十 。
当然 , 也有人说这是因为中国教育属于记忆型 , 比较适合女性 。 此说法没有科学根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