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人员 | 实习采访人员 林柳逸
编辑 | 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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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而无遗书 , 是最好不过的了 。 无言的死 , 就是无限的活 。 ”1972年春天 , 写下这行决绝文字后的第10年 , 一生伶仃孤苦的“日本弃儿”川端康成口含煤气管道未留一纸遗书 , 无言离开人世 。 早在1966年 , 日本文学评论家伊藤整就致信瑞典文学院 , 诚挚推荐了川端的作品 , 并以“人生如幻”评价其人生观与创作观 。 生命的徒劳与虚幻是贯穿川端一生创作的悲凉底色 , 但在惨淡基调之上 , 他又对纤细脆弱的生命之美倾注了最蓬勃的观照 。 1968年 , 川端康成凭借三部代表民族美学的巅峰之作——《雪国》《古都》《千只鹤》——一跃成为日本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 。
瑞典文学院盛赞川端康成“以非凡的敏锐和高超的小说技巧 , 表现了日本人心灵的精髓” 。 和前辈作家谷崎润一郎一样 , 川端的创作虽明显受到欧洲近代现实主义文学的洗礼 , 但同时也立足于日本古典美学 , 对“玲珑剔透的纯粹日本式的艺术”加以维护与继承 。 在嫁接东方与西方的精神桥梁上 , 川端康成做出了无可取代的不朽贡献 。 今年的4月16日是这位日本作家逝世50周年的纪念日 , 日本近现代文学学者、译者戴焕和青年学者、作家、艺术评论人周婉京在这一天漫谈川端康成的创作世界 , 于字里行间体察川端对纤细生命的观照、对民族文化的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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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雪国》中的美与真:实写雪 , 也虚写雪下的污泥
“如果只写雪的洁净就失去了真 , 如果只写雪下的污泥就失去了美 。 ”作为川端汉语译者的戴焕注意到 , 在《雪国》中 , 川端康成“实写”雪的洁净 , 也“虚写”雪下的污泥 , 将真与美结合起来 , 并极力探寻这其中的平衡 。 在《雪国》中 , 一位来自东京的名叫岛村的舞蹈研究家三次前往雪国温泉旅馆 , 邂逅了当地艺妓驹子和少女叶子 , 故事围绕一男二女间微妙细腻的情感展开 。 戴焕指出 , 男主人公岛村的感受与回忆就像雪国的雪 , 而真实的雪国就像雪下的污泥——岛村的视角恰似覆盖于雪国之上的一层滤镜 , 小说正是通过这层滤镜向读者展现了驹子和叶子两位女性、展现雪国的风土与况味 。
周婉京则援引了三岛由纪夫对川端的评价 , 认为川端创作最为成功的部分便是对“风土”与“本能”的描绘 。 而如果说对风土民俗的勾勒是《雪国》之“真”的来源 , 那么掩藏于风土之下的“生命的徒劳感” , 便是小说之“美”的源泉 。
周婉京以《雪国》中“女子制作绉纱”的风土情节为例 , 详细阐释了隐匿于日本风土之中的“徒劳之美”:在雪国 , 女子从旧历十月开始缫丝 , 到翌年二月中旬晾晒完毕 , 于这段冰封雪冻的日子里 , 将挚爱之情全部倾注在纺织之上 。 织得精妙绉纱的女子将被选中、出嫁 , 可她们出嫁后 , 短暂的青春与生命甚至没有绉纱的寿命长 。 川端在描写驹子时亦以蚕茧”作为象征 , 意指女子在茧房中劳碌一生 , 但一生的光阴都抵不上一块布匹 。 周婉京指出 , 贯穿于川端作品中的一个重要观念便是“女子的花期” , 女子的美在劳作中牺牲与磨损 , 留下的物品远比自己的生命要长久 , 女子花期的刹那之美正是一场“徒劳的美” 。 她因而认为 , 川端对于“纺织绉纱”这一风土的倾力刻画 , 也暗含了川端对“女性生命的徒劳与牺牲”的尊重、感叹与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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