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阳夏饷铺鄂国墓地的几个问题(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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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簠 , 当是“鄂侯□叔”的自作用器 , “□叔”可能是鄂侯之字 , 既称“□叔” , 说明这位鄂侯并非由嫡长子继承而来 。 该簠口沿已有较高的直壁 , 较同墓地M5和M20随葬的铜簠(如M5∶3-4、M20∶9)明显要晚 , 而与M1∶26之簠的直壁风格相近 , 制作时代应属于春秋早期的晚段或末年 。 这位“鄂侯”很可能是M1墓主的夫君 , 这件铜簠或亦出自M1东侧同组的鄂侯墓——M0 。
二、四组鄂侯夫妇墓的上下时限
夏饷铺四组鄂侯夫妇墓自东向西、由早到晚 , 呈“一”字形整齐排列 , 先后次序、时代早晚清晰可见 。 至于这四组鄂侯夫妇是否父子相承的四代人 , 因资料阙如 , 难以遂定 , 但是四位前后继任的鄂侯及其夫人应该是没有疑虑的 。
关于四组鄂侯夫妇墓的下葬时间 , 发掘简报依据器物特征和先后次序论定第一组下葬于“西周晚期晚段” , 第二组为“春秋早期早段” , 第三组“春秋早期中段” , 第四组“春秋早期后段” 。 总体而言 , 这一分析和结论基本可信 , 可为今后春秋早期墓葬与器物的断代提供更加有利的标尺与参照 。 如果我们做进一步的观察 , 此构架还有适当微调的余地 。
首先是第四组墓葬M1及其夫君墓(M0)的下限 。 简报按照春秋分三期、每期又细分为早、中、晚三段的模式 , 将M1论定为春秋早期后段、即公元前700~670年之间 , 值得信从 。 若细加比较 , 5件鄂侯作夫人行鼎立耳略外撇 , 腹部变浅 , 坦底近平 , 三足较粗矮 , 足跟较为肥大 , 形制、风格与河南信阳平桥樊君夫妇墓随葬的铜鼎接近[9] 。
该墓发现的2件铜簠(M1∶26、29) , 虽残损严重 , 经修复后形体大致可辨 , 口部直壁有一定的高度 , 盖口沿一周有6个兽头状鋬卡 , 两侧有一对比较成熟的半环形兽头耳 , 曲尺状足正中的四个缺口呈扁桃形 , 口沿外侧为一周简化窃曲纹 , 斜腹壁部分饰由窃曲纹演化而来的粗疏蟠螭纹 , 并呈现出吐舌蟠螭纹的迹象 , 与信阳平桥M2(樊君墓)出土的铜簠(M2∶5)有一定的相似之处[10] 。
此外 , M1所见铜鬲的宽折沿近平、三足变高 , 簋盖的捉手变得比较肥大等 , 均属于相对偏晚的特征 。
信阳平桥春秋墓 , 发掘者说是“春秋早期至中期” , 跨度稍大 , 我们曾加以讨论 , 认为属于“春秋早期偏晚 , 不迟于春秋早中之际”[11] , 相比而言 , M1(樊夫人墓)略早 , 属于春秋早期晚段或末年 , 约公元前680年左右;M2(樊君墓)稍晚 , 当春秋早期末年或早中之际 , 即公元前670年前后 。
夏饷铺M1部分器物的形制与纹饰既与信阳平桥春秋墓的相关器物类似 , 时代亦当相近 , 属于春秋早期的晚段或末年 , 绝对年代约在公元前680年左右或稍早 。
上述鄀太子平侯匜的流部变长 , 流与器身形成一定的弯曲度;鄂侯□叔簠的口部直壁较高等亦属于这一时期的基本特征 , 与M1的时代相印证 。
古人虽有30年为一世的习俗 , 然代系之间的平均间隔一般以20~25年为适中 , 如果四组鄂侯夫妇墓为祖孙相继的四代人 , M1及其夫君墓的下葬时间约在公元前680左右或稍早 , 取上限25年作平均数计算 , 则前三组墓葬的下葬时间大致在公元前710、735与760年前后 , 即南阳夏饷铺墓地四组鄂侯夫妇墓均下葬于春秋早期 , 不会早于两周之际 。
至于发掘简报分析说M5、M6的部分器物具有明显的西周晚期特征[12] , 是完全正确且可以理解的 。
首先 , 我们推测该墓地第一组的M5、M6下葬于春秋初年的公元前760年左右 , 但墓主人生前绝大多数时间应生活于西周晚期 , 风俗习惯、各类器用较多的呈现西周晚期风格或式样是再正常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