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送了一本清代吴其濬著的《植物名实图考》 , 中华书局2018年7月版 , 繁体竖排 。 朋友说我一定喜欢看 , 有这样的朋友在 , 何止当浮一大白 。
【|稔头,70后北方童年的记忆】读到P28 , “稔头”两个字让我心头一震 , 再端详P29页的配图 , 我立刻断定这就是小时候寻常可见的那个“稔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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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这段话转换成简体即为:
稔头 , 一名灰包 , 蜀黍之不成实者 。 忽作一苞白瓤如茭瓜 , 小儿辄取食之 , 味甘而酥 , 能噎人 , 亦可作茹 。 老则黑缕迸出成灰 , 亦有作粒者 , 輙即黑枯 , 地不熟、功不至则生 。 余偶以尝客 , 戏语之曰:山西谓蜀黍为茭子 , 俗亦谓苽为茭 , 郑康成以苽列九谷 , 此不可谓苽耶?客曰:吾食茭瓜而不知为雕胡 , 食蜀黍而不知有稔头 , 微君言 , 吾固不辨为二谷;请作食经 , 以充吾厨 , 勿谈太元 , 以覆吾瓿 。
这里所说的“蜀黍” , 就是老家所在北方的高粱 。 小时候 , 也把稔头直接准确叫成“高粱稔头” , 这是为了区别“玉米稔头” , 应该是属于高粱或玉米的一种真菌病 , 具有传染性 , 至少高粱传高粱 , 高粱与玉米之间能不能传染 , 没听大人说过 。 随着包产到户 , 生活日益好转 , 那时候的孩子早已变为大人 , 而高粱早已在故乡近乎绝迹 。
那时 , 高粱稔头可以直接生吃 。 稔头嫩的时候 , 需要把包裹在稔头上的青嫩的高粱叶子剥掉 , 露出里面有点类似粉笔的稔头来 , 入口之后稍微还有点劲道 , 有股淡淡的草香味 。
等到稔头老了 , 包裹稔头的高粱叶子会张开 , 将老成黑如碎碳的稔头暴露出来 。 这个时候的稔头也还是可以直接吃的 , 只是会吃得满嘴黑 , 像吃了墨汁 。
记得 , 玉米地里也会长出稔头 , 但是人是不吃的 , 可以采回家去喂猪 。
在故乡 , 那个时代采高粱稔头有一个专用动词——打 。 邻居小伙伴站在大门口喊:“XX , 打稔头去啊?”
现在回想起来 , 这个“打”字可能来源于采稔头过程中一个程序上的动作 。 手中采到10几支稔头的时候 , 要捋着稔头顶部青嫩修长的高粱叶子 , 把它们打成一个结 。 这样就比较方便随手提拿 。 打稔头结束 , 这样一“打”一“打”的稔头一手上可以提上很多“打” 。
一打啤酒 , 一打稔头 , “打”字的含义如此丰富 。 遗憾的是 , 那个时代 , 不知道啤酒是什么东西 , 见都没见过 , 更别说喝了 。
我笃定的认为 , 高粱稔头是很好的下酒菜 。
稔头 , 这个稔字 , 正常发音是“忍” , 三声 。 丰稔之年 , 意思是这一年庄稼都获得了大丰收 。
在故乡 , 高粱稔头 , 这个稔字发音是“刃” , 四声 。 在字典和词典上你查不到这个发音 。
恐怕这就是方言的特征吧 。
网络上搜来一张高粱稔头青嫩期的图片 , 看上去很亲切 , 好像那个早已远去几十年的小时候又闪回了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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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是70后 , 你也是在北方农村出生长大 , 你还有关于高粱稔头的印象吗?
Ps:几句题外话
今天读刘润老师公众号文章 , 深受触动 , 感慨了几句 , 顺手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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