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集《大雪封门》中 , 那个曾经在以往的诗中“带上一把木梳”“在年少轻狂的南风里”执意向南的诗人路也 , 终于回返到北方 , 回到了其自幼生长并且一直生活和处身于其间的济南的“南山” 。 她在堪称其代表作的《木梳》一诗中所曾表达的爱的向往——“我们临水而居” , “过一种名叫沁园春或如梦令的幸福生活/我是你云鬓轻挽的娘子 , 你是我那断了仕途的官人” , 也代之而为一种毅然决然的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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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门》
路 也 著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
《大雪封门》无疑体现和代表了路也诗歌的最新转型 。 关于这一转型 , 诗集中的《转变》和《南部山区》这两首诗 , 以及诗集的自序《诗和家门口》 , 写得都很明确 。 在《转变》中 , 她写自己“人生最大的转变:/越来越不喜欢人 , 而喜欢石头//常常远离人群 , 去往郊外山中/跟岩石待在一起/一待一整天”;而在《南部山区》中 , 她也这样来说自己对“南部山区”的“回返”——“这是我的出生之地 , 也将是我的死去之地”“别问我中间去过哪里//中间的那些时日/已像一块手帕那样丢失”“请让我离开人群 , 请让我独自一人/跟我的童年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 , 群山还在原处/等我从冒牌的人生回返” 。
正如诗人在“自序”中所说 , 她在“2020年的一整个秋天和半个冬天 , 以及2021年的半个春天和半个夏天” , “在山野里漫无目的地行走”——“我似乎第一次定睛端详起了自己的家门口” , “我对这片自以为早已熟悉的土地有了更深的认知和更多的发现” 。 而且 , “在行走的过程中 , 胸中的苦闷渐渐消散” , “南部山区 , 我在中年的病痛和孤绝之中 , 独自徒步 , 翻过了那一道道岭 , 走过了那一条条山路 , 途径一个又一个村庄 , 每一个古旧的石头房子看上去都像我的老家 , 都想把我挽留” 。 因此 , 构成《大雪封门》主要内容的相关题材的诗作 , 既是路也对其“南部山区”的重新“发现” , 同时也是诗人个体自我的重获“新生” , 是“南部山区”与诗人“个体”的互相发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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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 我在路也的《大雪封门》中 , 第一次了解到作为泰山余脉、同时又被称为是济南“后花园”的“南部山区” , 并且又通过路也的诗作 , 借助网络地图 , 进一步了解了其中的“梯子山”“七星台”和“黄巢水库”等景区 。 基本上 , “南部山区”的山水地貌、花草树木 , 特别是它的多泉特征 , 在路也的诗中得到了充分和突出的书写 。 我们知道 , 21世纪以来中国诗歌历史转型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 , 便是地方性的自觉 。 像雷平阳诗中的云南、沈苇诗中的新疆、哨兵诗中的洪湖、阿信诗中的甘南和江南诗群的诗人们所经常书写的江南 , 都是这些年来中国诗歌中的著名“地方” 。 而济南的“南部山区” , 也通过路也的诗作得以凸显 , 不仅使其在地理学的意义上具有了“可见性”(段义孚语) , 更使其具有了诗意 , 得到了一次诗的“发明” , 从而很自然地成了中国诗歌中又一个著名的“地方” 。
不过 , 正如我在诗歌中的地方性问题上所一贯主张的 , 诗歌对地方的发明 , 虽然有其不可忽视的上述意义 , 但是在根本上 , 还是要看在地方性的诗歌写作中有无坚持个体性原则 , 要看诗人的个体主体对地方的深入、超越和个体性的对话与理解 , 以及最终要看这样的诗歌实践有无创造出一个独特的诗歌主体和个体诗学 。 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 , 我以为路也关于“南部山区”的诗作——姑且称之为“南山诗篇”——在对一个地方凸显与赋形的同时 , 更是“发明”出了一个相当重要与独特的个体主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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