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孩子,是把语言变得巧妙的魔法师( 四 )


03
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
现在我们将“儿童”与“成人”进行区分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儿童”这个概念正式被人所认知,并且真正意识到儿童与成人的差别,其实也不过是距今三四百年的事情。这确实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因为我们常常习惯性接受的事情,实际上并不那么简单。随着18世纪核心家庭出现,婴儿死亡率下降,父母更加关心、爱护自己的子女,“儿童”的个体发展也越来越得到重视。
17世纪末期,法国的夏尔·佩罗专门为皇室贵族搜集民间故事,将《睡美人》《蓝胡子》等著名童话收入《鹅妈妈故事集》。19世纪初期,德国的格林兄弟有意识地为儿童读者收集、改编童话。19世纪后半期,英国的约瑟夫·雅各布收集了英格兰地区的童话。在19世纪,三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儿童文学巨擎——安徒生、科洛迪、马克·吐温,标志着世界儿童文学进入第一个繁荣期。
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奠基之作是叶圣陶创作、发表于上世纪20年代初的童话《稻草人》,以及稍晚几年问世的、冰心的书信体儿童散文《寄小读者》。30年代儿童文学的代表作家是张天翼,他的长篇童话《大林和小林》是中国儿童文学的杰作。
苍蝇|孩子,是把语言变得巧妙的魔法师
文章插图
《大林和小林》,1956年版封面。
但是,真正地拓展视野,增长知识,理解世界,发现什么是美,我们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儿童文学有三大母题:爱的母题,自然的母题,顽童母题。
爱是满足孩子被保护的感觉,得到安全感。母爱是亲切温暖,侧重于爱的传达,“审美情感的升华”。父爱是端庄深邃,告诉孩子怎样直面人生,以现实的深刻的眼光看待和处理人生中的难题。
自然母题,让孩子认识和发现世界,认识大自然的神秘和伟大,生命的存在和意义,思考人类在大自然中的位置。
顽童母题,讲述儿童与生俱来的、渴望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天性,关注的是儿童的自由发展。它通常是以新奇的艺术形象、曲折的情节来表现。如瑞典作家林格伦的《长袜子皮皮》和《小飞人卡尔松》。
大多数文学作品,都不仅包含一个母题,经常是包含一种以上。
儿童诗的发源符合了这三大母题,儿童诗一产生就带着美与爱的精神特征。对诗人们来说,孩子们好奇和关注的任何事物,出现在他们生活里的任何事物,都可以用来写诗,因为这是孩子——也包括我们成人——认识世界的方式之一。我们通过文字描绘,把自己的思考和感触表达出来,这就是创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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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为什么显得难懂?
吕刚教授说,现代诗比起古诗,在三个方面有所欠缺:一是发展还短,在中国才一百年。二是现代诗教育不足,大家学习的古诗更多,从小读的古诗选本更多,而成熟的古诗选本也让大家更容易接受。三是读者本身,如果是从小就阅读现代诗的读者,他会一直对现代诗感到熟悉,不会陌生,也不会觉得难以理解了。所以,阅读现代诗也应该成为一种好的阅读习惯。
有人说过,“孩子是天生的诗人”。不过,我想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每个孩子都可以写诗,而是说每个孩子都有诗一样美的心,所以是诗一样的人。
孩子是天生的诗人,可能是因为:一是他们还没有被语言的规矩约束,还正拥有表达的自由,也不会被嘲笑。二是他们的内心正在处于对各种情感的接受学习期,充满了发现的快乐,每天都是全新的充实感受。这是诗一样的感受。
儿童诗人樊发稼说:“诗歌天然地和儿童有一种契合关系,他们的想象方式、表达习惯和认知渠道,都有着诗的品质……毫不夸张地说,一首契合儿童心性的好的儿童诗,可以为一个人的一生抹上色彩,烙上一重烙印,带来一种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