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柳如是的一生“三死”( 三 )


令人敬佩的是,南明朝廷投降以后,从最后一个皇子到满朝的文武百官,包括他们的夫人都被押解去了北京,唯有柳如是拒绝跟钱谦益去北京,依然留在了南京,而且在柳如是的影响下,钱谦益虽然投降了清朝,但在清朝任官仅五个月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回到南京。之后,钱谦益和柳如是一起变成了“地下工作者”,他们倾尽全部家当资助南方地下的复明抗清运动,经常用笙歌宴舞的文人雅集的形式作为掩护,暗地里帮助这些起义军,而且为此家财散尽。
顺治四年,也就是柳如是30岁时,钱谦益被人告发参与复明抗清。柳如是抱病在身,仍四处奔走,并愿意代夫受死。钱谦益获释后非常感动,“徒行赴难有贤妻”,他以苏轼的第二任妻子王闰之来比拟柳如是,足见其分量之重。
康熙三年,即公元1664年,83岁的钱谦益病逝。钱氏族人逼着柳如是将钱谦益的家产交出,然而因为支持复明抗清运动,他们的家产已经所剩无几,晚年的钱谦益经常要靠卖文为生。受到钱氏族人这样的逼迫,柳如是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陈寅恪先生说我们传统上有“三生”,前生、今生和来生之说,而柳如是一生有“三死”,28岁那年她打算以身殉国、30岁那年她打算以身殉夫,在她47岁这一年,丈夫去世,当面对钱氏族人逼迫的时候,她最终选择以三尺白绫结束了生命。
陈寅恪把柳如是誉为“女侠名姝”“文宗国士”,认为她虽然是“婉娈倚门之少女,绸缪鼓瑟之小妇”,其事迹却令人“感泣不能自已”。陈寅恪先生学术生命的最后十年,在双目失明、生存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完成了一部八十万字的《柳如是别传》。
(大众日报客户端采访人员 李梦馨 朱子钰 实习生 张涵絮 通讯员 吴庆利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