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以张旭为对象研究其对狂草美学的贡献( 四 )


美学@以张旭为对象研究其对狂草美学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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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曾说过:“在艺术里,很多感性的东西需要经过心灵的洗涤和感化,而心灵上的很多东西也是需要通过感性这种东向呈现出来。”这种“感性化”落实到狂草中也就是其抒情性,抒情性一向为书家所重视,这是因为狂草的过程非常重视灵感,所以其创作的内容形式和所用书体都退居到次要的位置,而其抒情性却被提到了很重要的位置。狂草的抒情分为两种类型。一、抒发对世间万物及对生活的态度、看法。
二、宣泄种种愁闷和不满的情绪。如陆游的《醉后草书歌诗戏作》:“朱楼矫首隘八荒,绿酒一举累百筋。……山川荒绝风俗异,赖有关酒犹能狂。醉中自脱头上债,绿发未许侵微霜。”醉书生活中的心情,放笔写来,无所顾忌,泼墨如鬼神之赫怒,字瘦如蛟蠕之僵立。为吐胸中悲怨气而作书的有清代陈洪缓:“醉后语及身世离乱,辄坳哭不已。”
以书表达对清政府统治不满的朱聋在《八大山人诗抄》中:“小陶语大陶,各自一宗祖。烂醉及中原,中原在何许?”其以醉态来掩饰内心对清政府的厌恶和藐视。狂草书艺术的强烈感染力具有其他书法无法取代的抒情优势,其没有丝毫功利性的纯艺术创作也是其他书体无法比拟的。
这种有情动于心或无意而为之的创作中,往往能达到正襟危坐所不能达到的艺术妙境。于是乎,右军《兰亭》这样经典作品往往就是一时的手稿或草稿,而且这样的佳作也是不可复制的,所以古人常说稿书最佳。我们看不到临摹得逼真的狂草佳作,一般只能是意临。
因为狂草书写时的心灵轨迹,只有一次,不可能重复出现上一次所进行的审美过程,即使是草书家本人,也是无能为力的,他们能够再创作另一幅优美作品,但却很难复制一样的佳作。张旭也在酒精的作用下,以狂草来宣泄半生的落魄和胸中的愁苦;当然,张旭在醉书前,己经对书法的技法掌握地炉火纯青,唯有此他才能将其性情在半醉的书写状态中发挥得淋漓尽致,才能做到自然的流露。
美学@以张旭为对象研究其对狂草美学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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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作品抒情性的各因素中,书家所特有的、不可重复的感情也是主要的。《兰亭序》中王羲之微醉后所表现出的不激不厉、心手双畅的“情”,也是随后欲书而不得的。这也正是因为“彼景彼情”不能再现。由此可见,书法是适合表现内心生活的,是善于表现主观感受、心境、情绪的艺术。从张旭、怀素到黄庭坚、祝枝山、徐渭、土铎、张瑞图、傅山,这些书家在草书上的成就远远超过在其他书体上的成就,因为他们在草书上的表现正好与自身的个性气质、心理经验、情感精神等产生了共鸣,这类书法家在大草书领域里,除了具备书法家共有的技能经验外,我们还可以寻找到一种强烈的抒情因素。
张旭由抒发心中块垒而写就的一幅书卷,每一次的即兴发挥,犹如伯牙操琴,奏出啤蜒之音。这绝不是临源思水一瞰而就,而如徐渭作大写意画、李白吟作诗歌,既经过了长期艰苦地积累,又需要惊人的胆魄和过人的慧力。张旭原本就是位性格豪迈癫逸之人,蔡希综在《法书论》中评其:“雄逸气象,是为天纵”。
张旭的“颠逸”之所以能冲破理性的束缚,是因为借助酒神的力量,在醉书中将草书推向表现个人狂逸情感的高潮。张旭的狂草书也有一种无拘无碍的作书状态,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说张旭的狂草所呈现的并不是功利性的原因。张旭常借助酒力,借着微醺的状态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从而成为一种似癫亦狂的忘我创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