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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田野
文/方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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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因有事偶尔穿过田间一小土路，被压出沟沟道道的小路崎岖不平，地面已被车轮磨得光滑发硬发白如石。路一旁是收获完后大片的玉米地，另一旁是一条干涸的小河。河两岸杂草丛生，白草红叶黄花，恰到好处，让人顿时豁然开朗。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放眼望去，满目尽是秋天的颜色，旁边林立的玉米秸秆，长长枯灰发黄的叶子向下耷拉着，田地里杂草丛生，飞蝗、蛐蛐等昆虫来回窜跃，他们完全不顾秋日的凋零，宛然活在自由快乐的世界里。前方大约200米处，让人惊喜的是，田地里竟出现一抹亮丽的金黄，犹如巧克立蛋糕镶了一道金边，让黯然失色的大地立时活泛起来，像是有了生命的血脉。那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长方形的铁丝笼子，里面堆积着黄澄澄的玉米棒子，这是大地的果实啊，这是农民的汗水。它承载着丰收的硕果，丰衣足食着人们。
往前走了几步，一农妇正在弯腰捡拾着什么，走近一看，地面上一个又一个滚大硕圆的北瓜，秋绿的、褐黄的，煞是可爱。农妇系着一个暗红色方格的大围裙，像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勤劳、能干、利索，她拔拉着蔫蔫一息的秧子，双手托抱起来一个放在地下，又回头去寻找另外一个。好像瓜是极沉的样子，她双臂紧紧环住胸前的瓜，收获颇丰。不一会儿，十多个圆形的、长形的北瓜堆了一堆。这又是多么让人惊喜呢？谁也没料到，河边上本来是草木荒坡，这应该是这位勤劳的妇人开荒除草在河的崖坡上，但再贫瘠的土地上也能结出果实。春天播种，秋天就迎来了丰收的果实，她内心是极度喜悦而快乐的呀！
秋季的田野是包容和沉默的。远望天空，湛蓝如明镜，一尘不染，肆意的云朵脉脉含情变幻着妖娆的身姿，偶尔掠过飞鸟的踪迹。大地上包罗万象，纤细的狗尾巴草茎上毛茸茸的挺立着倔强，各种野草花儿在努力尽情享受秋天的时光，小小黄色的野菊花盛开着九月的骄傲，野棵上挂满了苍耳子，小时候俗称刺挠狗，稗草也结满了饱满的紫红色的穗子。它们完成了一生的使命，只等明年春天的来到，又是姹紫嫣红的天地。 “一番秋雨一番寒” ，河崖坡边还种有几十株棉花，残剩的棉朵享受着秋日最后的温暖。
“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今年，我地区在秋收的季节却是阴雨连绵，遭遇了几十年不遇的汛期，创下了最大的降雨量。为了收获地里玉米，农民们想尽各种办法，穿着靴子、披着雨披，冒着大雨去收获。因积水太深，有的就借助浮力办法，用大盆装运然后用绳去牵引大盆拽到地头上，这体现了劳动人民的聪明智慧呢？当然，在他们的眼里，收获庄稼就是天大的事情，只有收回来堆满粮仓，才是最安心的了，再辛苦也是值的，农民不易，农民最苦，只有经过劳动才方知粒粒皆辛苦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又是这片土地，忆起父辈们或手执犁把，或站在呈“八”字形的木制耙上，挥舞着的手中长长的鞭绳，一头老黄牛吃力地向前耕着田，锃亮的铧犁把土地翻成松软的犹如棉被，耙后的田地平整的更加松软平整。
经历耕地、耙地、施肥等过程后，记忆就像一幅陈旧的剪纸，又一幅画面出现了。三五个人拉着木制播种机，后面有个上年纪的掌握着方向，手指头粗的麻绳紧绷着，他们努力迈着步子，身体前倾，两只手抓紧了绳子，犹如拉船的纤夫，努力播下种子。一垄又一垄，直至全部种上，才方歇口气。临近响午，男的坐下抽根烟，聊聊今年的好收成，女的又慌慌张张地回家做饭去，因为孩子放学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