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晋时期佛像八凤镜新论( 二 )


|汉晋时期佛像八凤镜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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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类佛像八凤镜上的佛教图案主要有坐佛和天人两种 。 坐佛均头顶肉髻 , 有圆形头光 , 结跏趺坐于莲花座上 , 两侧有胁侍天人 , 装饰在四叶纹中的一叶内 , 如美国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藏镜和波士顿美术馆藏镜 。 天人均头顶肉髻 , 大多有圆形头光 , 双手上举至头部两侧 , 双腿微分 , 帔帛在身体两侧飘扬 , 具体有两种形态:一种身躯较直 , 胁侍于坐佛旁;一种身体呈U形 , 作飞行状 , 单独装饰在镜外区的连弧内 , 如南昌火车站站前广场M6∶1 。
A类佛像八凤镜中仅南昌火车站站前广场M6出土铜镜有明确的出土地点 , 但因墓葬破坏严重 , 具体年代不明 。 纹饰特征类似的无佛像八凤镜出土例也较少 , 同样缺乏可以明确判断年代的墓葬信息 。 从八凤镜形制的整体变化趋势来看 , A类镜已使用3世纪时流行的宝珠式钮座 , 但较为图案化的对鸟纹表现方式和对鸟间的四字铭则承袭了2世纪后半段八凤镜的特征 , 应处于汉镜向吴镜的过渡阶段 , 因此 , A类佛像八凤镜的制作年代可以大致推定为3世纪前期 。
B类 11件 。 对鸟纹较为写实 , 不再仅用线条勾出各部分的轮廓 , 而是连成一个整体 。 鸟羽翼上扬 , 尾羽缩短 , 身下的双足清晰可见 。 1975年在湖北鄂州五里墩发现的孙吴后期墓M4037中出土有一件佛像八凤镜(M4037∶1) , 对鸟纹刻画写实 , 胸前刻三根上扬的羽毛 , 翼部和尾部均用不同线条细致地表现出翎毛 。 两鸟中间的空隙处有自钮座延伸至连弧纹之间的穗状物 。 四叶纹内均饰佛像 , 其中三叶内各饰一坐佛 , 一叶内饰思惟像 。 对鸟纹外侧饰16连弧 , 其内饰青龙、朱雀、白虎等瑞兽图案(图三 , 1) 。
|汉晋时期佛像八凤镜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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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类镜的佛教图案有坐佛、思惟像、天人三种 。 坐佛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为两侧有二胁侍天人的三尊像 , 与A类镜坐佛形象相同 , 装饰在四叶纹中的一叶或三叶内 , 如湖北鄂州鄂城重型机械厂1号墓出土镜和浙江武义吴墓出土镜;一种为单尊像 , 坐于两侧有细长脖颈的双兽莲花座上 , 装饰在四叶纹中的两叶或三叶内 , 如上引湖北鄂州M4037∶1 , 以及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镜和清华大学博物馆藏镜 。 思惟像均为半跏趺坐于莲花座上 , 有圆形头光 , 一条手臂弯曲 , 置于脸颊附近 , 同侧腿自然下垂 , 另一腿弯曲上盘 , 一侧有撑伞人物 , 另一侧有跪拜人物 , 装饰在四叶纹中的一叶或二叶内 , 如湖南长沙左家塘西晋墓出土镜(图三 , 3)和湖北鄂州M4037∶1等 。 天人也有两种形态 。 一种身躯较直 , 成对出现在四叶纹的一叶内 , 如浙江省博物馆藏镜 。 一种身体呈U形 , 与A类镜天人造型相同 , 但装饰位置更加多样:有的装饰在连弧纹中的一弧或三弧内 , 如江苏南京西善吴晋墓出土镜和江西靖安虎山M2出土镜(图三 , 4)等;有的装饰在四叶纹的一叶内 , 如湖北鄂州M2080出土镜和浙江武义吴墓出土镜;有的装饰在镜背外缘的纹饰带内 , 如湖北鄂州M4009出土镜(图三 , 2) 。
从出土铜镜墓葬年代来看 , 湖北鄂州M4009、M4037为孙吴后期墓葬 , 鄂州M2080、鄂城重型机械厂1号墓为西晋墓 , 江西靖安虎山2号墓发现“太康九年(288)”纪年墓砖 , 亦为西晋墓 , 江苏南京西善桥、湖南长沙左家塘、浙江武义等地墓葬均为吴晋时期墓葬 , 可知B类佛像八凤镜均出土于孙吴后期和西晋时期墓葬中 。 由于铜镜制作与墓主入葬可能存在较大的时间差 , 故该类佛像八凤镜的制作时间最早可以推断为3世纪中期 , 最晚至3世纪后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