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上游文化丨我与文学丨李瑛:我的文学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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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春天
李瑛
每每想起学生时代的那年那月 , 那种如中了状元喜极而狂的情态 , 眼里至今都是热的 , 热得滚烫 。
回想三十九年前第一次对文学的狂热 , 仿佛就在昨天 , 依旧是那么清晰 。 那年我已17岁 , 正是青春迸发年纪 , 除了扎在同学堆里读书做卷子 , 根本不懂什么叫文学 , 只是每次写作文都免不了要“我行我素、立意创新” , 每次都无视老师的条条框框天马行空地写 。 后来 , 语文老师在“长了反骨、假装恼怒”之后 , 把我作文界定为范文 , 先是在班上作美文品读 , 再后来 , 别的班级也相继传阅 。 高一下期 , 川大高材生赵永碧老师课堂预言:“咱们班的瑛子呢 , 还真是个热切的文学青年 , 说不定将来还真是个了不起的文字撰写者······”
真正对方块字的喜爱与执著 , 也许就源于赵老师的那个戏言 。
于是 , 少年轻狂的我对美词佳句更是痴迷起来 ,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看见什么物件 , 都会激发写上几句的欲望 , 那时候根本不懂什么叫灵感 , 只是觉得突然想写 , 而且是非写不可的那种状态 , 短短两个月 , 我居然写了二十三篇或长或短的作文 , 还得到赵老师夫妇精心指导和修改 , 虽然那只是一些心情文字 , 但却是我揉进去的不同情感 , 赵老师说 , 那是对我初触文字的认可 , 是对我自己码文字的鼓励 。
是年元旦 , 父亲派我回他老家探视祖母 , 那天下着小雨路不好走 , 长途跋涉十五小时回到老屋 。 然而 , 一路设想的久别的亲切 , 还有童年里故乡的美好 , 此时荡然无存 , 故乡已是满目沧桑 。 难以释怀的郁闷和伤怀重重积压心间 , 突然有种必须宣泄的冲动 。
为了尽快释怀愁情 , 我伏在老屋那张就要散架的木桌上奋笔疾书 , 就着一豆昏黄灯火 , 写了改 , 改了抄 , 再改再抄 。 为了节约纸张 , 草稿纸的边边角角密密麻麻爬满小字 , 当草稿纸用了一大堆 , 受力的食指也磨出厚茧时 , 一篇稿子也终于破壳而出 。 尽管 , 眼睛被煤油灯的黑烟熏痛了 , 额前的刘海也时不时噗地一声烧焦卷起 , 但洋洋洒洒的文字换来了好心情 , 先前的愁绪流泻殆尽 。
雨停了天也亮了 , 揣着写了一夜的手稿 , 马不停蹄赶回学校 。 大约一周时间 , 题为《故乡之殇》的散文写成了 。
《故乡之殇》主要写了我回乡的所见所伤 , 全文描述了三件事:祖屋稀拉松垮 , 碎瓦苔青 , 无不充满散落飘摇的凄切;父亲兄弟姊妹陌如路人 , 让风尘仆仆的我倍感人走茶凉 , 亲情冷漠的悲凉;母亲坟头孤立 , 荒草蓬生 , 冷风摇曳的无尽哀痛······
赵老师说:“找了个小报寄出去吧 , 说不定编辑就看上你的文章发了呢 。 ”而我很执拗 , 坚持要寄《中国青年报》 。 (当时教室挂得最多的报刊就是《中国青年报》)赵老师戳戳我的头:“你呀 , 真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妮子 。 ”言辞间流露的意思很简单也很分明:“你仅仅只是一个学写文章的高一娃娃 , 真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呀?这点水平的方块字 , 还敢投这个档次的报纸?”
《故乡之殇》寄出后 , 心里很是不安 , 因为这是我写的第一篇散文 , 又是第一次投稿 , 投寄的还是国家级报刊 , 还因为那篇文章出自学生娃娃的手 , 稚嫩不够火候······想得越多越没底气 , 经过一周、半月、三个月的漫长等待 , 我泄气了 , 除了一如既往地读书赶考 , 就是继续一如既往地写我喜欢的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