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曾翔斗胆批评孙晓云不会用笔!现代书法批评究竟会走向何方呢?( 三 )


花钱买骂,按理说没有人愿意,但有些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以博眼球。但这些都不是真骂,真骂人的文章,是评论家主动干的事,点灯熬夜,费油耗电,通宵达旦,还没人给一分钱。评论家即使要骂,也只能是拐弯抹角,寓骂于赞,不会真的黑下脸批你一通。如果评论家真的直言不讳,估计你早就旱地拔葱,拍案而起了!你见过几个人花钱找骂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评论家的骂往往充满了艺术性,让人捉摸不透,读不懂是骂还是夸。
梁实秋#曾翔斗胆批评孙晓云不会用笔!现代书法批评究竟会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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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骂人,不妨多说几句。王力先生在《骂人和挨骂》一文中写道:“骂有文骂和武骂两种:唇枪舌剑,勾心斗角,这是文骂。声色俱厉,吐沫横飞,这是武骂。文章里的骂、应该都是文骂了;然而不然,笔下有臭骂、毒骂,骂人家的一生以至于祖宗三代,依我看都应该归入武骂的一类。”骂人的文章一般都是骂上不骂下,谁也不愿意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费尽心血去骂一个无名小卒。骂人的文章大家都爱看,只要你骂得痛快,骂得歇斯底里,至于骂的什么人,对与错,全然不顾,看客们便叫得欢,就像看砍头一样,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拎起来的鸭子似的围观。
一般人,如果骂起人来,有的是长枪利器,对自己,却用层层盔甲装备,以策万全。例如,叶灵凤曾这样描写鲁迅:“阴阳脸的老人,挂着他已往的战绩,躲在酒缸的后面,挥着他‘艺术的武器’,在抵御着纷然而来的外侮。”另有一篇小说的主人公,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照着老例,起身后我便将十二枚铜圆从旧货摊上买来的一册《呐喊》撕下三页到露台上去大便”。鲁迅对此的答复是:“我记得《戏》周刊上已曾发表过曾今可、叶灵凤两位先生的文章;叶先生还画了一幅阿Q像,好像我那一本《呐喊》还没有在上茅厕时候用尽,倘不是多年便秘,那一定是又买了一本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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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毛姆,他对待批评的态度很值得我们学习,他说:“千万别把批评太当回事。”“我的第一个短篇被某个书评作者苛评。我一肚子气,说了关于那个人的一些难听话。后来有一天,我把那个短篇又读了一遍,意识到他是正确的。的确肤浅,结构也糟糕。这件事我一直没忘,几年后,德国空军轰炸伦敦时,我往那个书评作者家的房子上打了一束光。”
文人骂人见功力,挨骂更见水平。胡适曾说:“我受了十余年的骂,从来不怨恨骂我的人,有时他们骂得不中肯,我反替他们着急。有时他们骂得太过火了,反损骂者自己的人格,我更替他们不安。如果骂我而使骂者有益,便是我间接于他有恩了,我自然很情愿挨骂。如果有人说,吃胡适一块肉可以延寿一年半年,我也一定情愿自己割下来送给他,并且祝福他。”梁实秋先生为《拓荒者》上称他为“资本家的走狗”,就做了一篇自云“我不生气”的文章。“《拓荒者》说我是资本家的走狗,是哪一个资本家,还是所有的资本家?我还不知道我的主子是谁,我若知道,我一定要带着几份杂志去到主子面前表功,或者还许得到几个金镑或卢布的赏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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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骂梁实秋:“又不知道‘主子是谁’,那是属于后一类的了,为确当计,还得添个字,称为‘丧家的’‘资本家的走狗’。”每当媒体问起与鲁迅当年的骂战,梁实秋淡然处之,不发表任何对鲁迅不利的言论,始终三缄其口。有一次女儿看了鲁迅的文章,就问梁实秋,为什么不趁机说明一下,让更多的读者知道你的真面目,绝对不是鲁迅描绘的这个样子呢?梁实秋坦然道:“我与鲁迅本来就无仇恨,只是观念不同,现在鲁迅死了,他的观念也随之作古,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