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文所述 , 不被定义文学中 , 被口头宣扬的 , 大多是我们不会做也不能做的事 。 而规定着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 , 其实就是这些细碎的锁链 。
比如 , “去学习吧 , 去学学十道对两道的习”:结果导向的社会 , 要求我们追求结果 , 不容许失误 。
比如“去谈恋爱吧 , 在不该谈恋爱的时候恋爱”:什么是不该恋爱的时候呢?现如今 , 早恋依旧被看作是一种人生偏轨的失误 。
如果说 , 人生是一场游戏 , 那么这些规制就是环环相扣的攻略 , 只有在指令下按部就班 , 才能够达到系统所赋予的成功 。 不被定义文学 , 则是在用一种类似反讽的方式 , 企图打破游戏规则 。 这就像是一场挣脱束缚的语言快闪 , 在口嗨中躲避掉牢牢禁锢着自己的大众期待 , 争取着偶尔偏离规制的权利 。
可狂欢之中 , 倒也有一丝无奈:有些事情 , 的确只有在玩笑中 , 才能被接受 。
「挣脱不成落新锁:
追求不被定义是不是一种新定义?」
当不被定义文学被传得火热 , 当宣扬不被定义成为一种追求个性 , 不要被世俗同化的渴望 。 人人都希望不被定义的时候 , 一句“不定义”是否又会让人陷入另一种“被定义”之中?
就“不被定义文学”本身而言 。 这虽然是一场对抗规制与束缚的语言快闪 , 但却在疯狂玩梗和批量生产中 , 逐渐衍生出一种极端的价值导向 。 当一部分人将生产不被定义文学简单理解为:把一些平时不能做不会做的事套入模版 。 它传递出的导向便是:只有做一些和世俗相违背的事情 , 才是追求个性 , 如果遵从主流 , 就是没有个性 , 是不值得被提倡的 。
可这恰恰是一种对“不定义”的误读 。
倘若将追求不被定义无差别地理解为与主流的对抗 , 那么所谓的标新立异可能不过是一种自我沉迷 。 这就像是到了叛逆期 , 简单地将唱反调当成是张扬个性 , 实现自我的方式 。
本文图片
(叛逆的刘星)
不被定义文学不是个例 , 在整个社会层面 , 其实都存在着一种将追求个性 , 主张不被定义当成是“政治正确”的倾向 。 比如 , 让无数影视作品吃尽红利“独立女性” , 其本意是主张女性的人生不应该被定义 。 但是 , 在不少所谓“大女主”的影视剧中 , 独立女性却又往往被塑造成了同一副模样 。
当谈及独立女性 , 人们脑海中浮现出的全都是脚踩高跟鞋的精致女强人 。 那么立体的人 , 就再次成了标签的堆砌 。
再比如 , “青春”的确不该只拥有一副模样 , 可追求多彩的青春 , 又何该变成部分网络文学和影视剧作品里 , 那刻意彰显的“轰轰烈烈”和本不合情理的大起大落?
当不被定义成为一种空喊口号 , 甚至是一种吸引目光的噱头 , 它便沦为了另一种极端的“定义” 。
而实际上 , 追求不定义并非走极端 , 所有的事情也都该被一体两面地看待 。 我们拼尽全力想要挣脱的枷锁 , 未见得就一定是枷锁 。
人们渴望撕标签 , 希望做自己 。 可贴标签一定是坏事吗?有时候 , 我们自己也会给自己贴标签 。 通过凝练的词句定义自己 , 就像一把准确找到自身定位的尺子 , 也是一种在社交中迅速收获认可的方式 。
(人们时常在交流中用标签自嘲)
同样 , 规制有时候来源于一种善意的经验 , 其目的不见得是约束 , 而是让缺乏经验的人们少走弯路 。 就像父母对我们的约束 , 往往依据过往的生活经验 。 而社会所期待的什么年龄该做什么事 , 则是来源于历史累积出的经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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