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
清末民初 , 巡警的工资一个月有6块银洋左右 , 仅够一家人勉强糊口 , 而平日的伙食也只能是窝头、熬大白菜 , 很少有油腥 。 像“我”这样的警察一生遵纪守法、恪尽职守、廉洁奉公的人 , 没有分文“外快” , 所以日子过得十分清苦、艰难 , 吃上一顿炸酱面就成了节日盛宴 。
在话剧《茶馆》中 , 老掌柜王利发为表示自己没有衰老糊涂而且身强力壮 , 就说:“嗯!要是有炸酱面的话 , 我还能吃三大碗呢 , 可惜没有!”王利发的晚年是1948年前后 , 那时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 吃饭成了头等大事 。 王利发已经快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 故而视炸酱面为理想食物 , 日思夜想都惦记着能“吃上三大碗” 。 但是 , 因世道的变故 , 他难以圆这个梦 , 在贫病交加中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 老舍将炸酱面写进戏里 , 成功地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 , 也表现出他对老北京人生活的熟悉和挚爱 , 而且充满着同情 , 闪烁出人性的光辉 。
《四世同堂》是抗战时期老舍在四川大后方创作的长篇小说 。 通过祁老太爷一家“四世同堂”的悲欢离合 , 展示了日本帝国主义者铁蹄下的北平市民生活 。 在书中 , 老舍多次写到了炸酱面 , 如祁老太爷为了招待自家的看坟人常四爷进城 , 特意吩咐孙媳韵梅:“去 , 炸酱抻面、拿大碗!”看坟老人美美地吃了三大碗韵梅抻的面 , 并且“原汤化原食” , 喝了一大碗煮面的面汤 , 十分惬意和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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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在重庆的旧居 , 他在这里创作了《四世同堂》 供图:新华/TAKEFOTO
后来看坟老人又进城来看望祁老太爷 , 在进城时无端遭到日本兵的毒打 。 到了祁家之后 , 再也咽不下去可口的炸酱面了 , 因为老人觉得遭到毒打并给日本人下跪是奇耻大辱 , 再好的炸酱面吃在嘴里也不是味 。 老人回到乡下家中后含愤自杀 , 炸酱面成了他美好的回忆 。
总之 , 在老舍的众多作品中 , 写到炸酱面的很多 , 如果不是深谙北京平民生活 , 不喜欢炸酱面是做不到这些的 。 可以断言 , 老舍先生笔下的“骆驼祥子”、“二马”、虎妞、小崔、小福子…及他住家小羊圈胡同的左邻右舍 , 街里街坊 , 肯定都喜欢吃炸酱面 。
旅外名家思念炸酱面
学者崔岱远在《京味儿食足》中称:“炸酱面不仅体现了中餐的理念和技艺 , 也体现了北京人所追求的那种和谐古朴的生活 , 甚至还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和道理 。 ”因此 , 一些文人青睐炸酱面就不足为奇了 。 老舍的老朋友、作家梁实秋是北京土著中的美食家 , 他在《雅舍谈吃》中云:“北京人没有不爱吃炸酱面的” , 他说 , “我是从小吃炸酱面长大的 。 面一定是抻的 , 从来不用切面 。 后来离乡外出 , 没有厨子抻面 , 退而求其次 , 家人自抻小条面 , 供三四人食用没有问题 。 用切面吃炸酱面 , 没听说过 。 四色面码 , 一样也少不得 , 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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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味儿食足》崔岱远 著
被誉为“华人谈吃第一人”的唐鲁孙 , 系老北京旗人 , 珍妃是他姑姑 , 他对炸酱面也是情有独钟 。 在他所写的《故国情》、《酸甜苦辣咸》中 , 多次提及炸酱面 , 并且提出了“新法炸酱面” 。 他写道:“舍间在炸酱面吃腻了的时候 , 研究出一种新法炸酱 , 不用肉丁肉末 , 而用虾米和鸡蛋……另外一种是卤虾炸酱 。 ”唐鲁孙晚年居住在台北 , 在那儿自然难以买到六必居或天源的黄酱、甜面酱了 , 要吃炸酱面的他 , 只好用其他佐料炸酱 , 聊补自己的炸酱面瘾了 。 与唐鲁孙一样 , 晚年生活在台北的画家白铁铮在《老北平的故古典儿》回忆录中 , 专有一节回忆老北京的炸酱面 , 他认为“从前北平人做炸酱面 , 在小过节上 , 非常讲究 , 无论色香味都各有其独到之处” 。 于是 , 他不厌其烦地描述了老北京炸酱面的炸酱炸法及拌面的佐料 , 特别强调“吃面没有蒜 , 不如吃碗饭” , 体会到了吃炸酱面的“真谛” , 十分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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