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见艺评|张绍民:还乡与灵魂——汤红辉诗歌近作赏析( 六 )


有好的生态才会有好的心情 , 才会有好的快乐从新的泉眼里流出来 。 当自然之心无处安身 , 自然就成为废墟 。 当自然之心回归 , 如同关键词重新回到字典里面 。 人亦如此 , 人从起初出发 , 要回到起初之心 , 回到起初的青山绿水 。 重建废墟的自然 , 再造完美的新天新地 , 生态计划里面 , 恢复永恒之美 。
让一颗心飞破心膛 , 飞出来 , 唱歌 , 唱新歌 , 唱赞美诗 , 唱新天新地的歌谣 。
一颗乡村之心 , 是造化之恩典 。 城市里的鸟鸣是乡愁的胎记发出声音 。 城乡二元在人的生活里 , 能够和谐解决思念与乡愁 。 诗歌更在乎老家母亲的牵挂 , 写道:“乡下的斑鸠都已飞回了/城市突然飞来的斑鸠/是不是母亲派来的信使/催我们回家过年”诗歌的结尾与开头呼应 , 一首短诗建设了完整的乡愁路线 。
儿女是母亲心里飞出来的小鸟 , 要归巢 , 就能完成乡愁的答案 。
一只斑鸠作为关键词完成了乡愁的诗意 , 完成了一种牵挂的解决方案 。
《城市里飞来一只催我回家过年的斑鸠》一诗 , 让岁月中的人知道要去哪里 , 才是正确的归宿 。
人回到爱的本质里 。 只有爱的本源才能把人带回家中 。 在岁月深处 , 人跟随正确之心的呼唤 , 在爱的动词里还乡 。
诗意还乡 , 理想的栖居
一定有一个无限容纳人的地方 , 理想的家园具有永恒之魅 。 一定有一个让人生觉得安放今生的所在 , 那就是一个打开无限的容器 。 村庄就是一个打开的词语 , 它接通天地、山水、自然、万物、星空与天上的家园 。
天上的家园落满在村庄里 , 如同雨水赤脚走在村庄土地 。 人需要肉身人生在天空之下的一个理想的居所 , 这是天地之间一个词语的空间 。
时光不能保存 , 人无法保留今生 , 但人可以被永恒之家、被生命保留 。 回到理想所在 , 回到理想的村庄 , 人之劳顿有一个欣慰 。
人可以实现时代的梦想 , 得到福音而惬意生活 , 美好的日子、美好的家园就是展开活着朴素的歌谣 。 《回到村庄》一诗写道:
“在庭院撒满鸟语/任花儿在风中飞/每一场雨落/或者天晴/都不再突然
我们赤脚在泥土上奔跑/回到包衣地的村庄/在菜园种下每一粒种子/掰着手指头/等候秋天
蓑衣竹笠挂在墙上/我们在一杯清茶里抚琴/或者捧出一本线装书/面对窗台上的香兰/慢慢打开”
这是一代代人的归园田居 , 有一个理想家园回去、衣食无忧地回去、灵魂得到安放回去 , 是奢侈的回去 。
我们都要回去 , 带着有限的人生、带着不会重来的日子与身体容器 , 带着生命在自己身上的更新 , 我们追求回到永远的幸福里 。
重返村庄、重新回到之家长大的地方 , 回到自己出生的村庄 , 是一个诗人快乐而复杂的情感 。 大地上出生的诗人 , 有一个村庄 , 这是生命的祝福 , 是人生一个密码所在的地方 , 出生是密码的打开 。
一个人回到出生的村庄 , 是一种回到童年成长的回忆里面 , 回到重新塑造的出发点 。 人的确一直在要求自己回到出发的原点 , 回到永恒生命里面——理想的生命完美之所 。
人要回去的“村庄”是一种理想所在 。 诗歌开始写出了完美的还乡快乐:
“在庭院撒满鸟语/任花儿在风中飞/每一场雨落/或者天晴/都不再突然”住在自己平安之所 , 肉体安稳、灵魂有栖 , 此生幸哉 。
诗情画意的庭院都是我们所向往的归宿 , 鸟语花香 , 雨水也是快乐的乐器 , 晴天是阳光如同泼水 。 日子的美与安静 , 都因为心有磐石坚定 , 真可谓定力十足 。 真正做到岁月静好 , 安静在自己的村庄 , 谁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