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师@读书 | 中秋前夕,为什么大家都在怀念这个老人?( 二 )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曹顺庆指出,于郑克鲁先生而言,文学翻译与文学研究虽取径不同,却并无二致。要想做好翻译工作,须以充分理解文学作品为前提。与此同时,要真正把握外国文学作品的思想内涵和文学风格,又须精通外语,了解作品的历史文化语境及其理论话语。于是,在外国文学研究方面,郑先生主张要尽可能地掌握一手材料,将翻译与研究相结合。“观其《巴尔扎克评传》《普鲁斯特研究》等研究专著,皆立足于法语文本,融合社会、历史、哲学研究的多元视角,对作品的思想内涵与作家独特的创作风格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填补了国内研究的部分空白。”
上海师范大学比较文学教授李建英分析了郑先生研究的方向主要有三个方面:小说、诗歌和戏剧等艺术形式。他对小说研究的覆盖面很广,批判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几乎把所有的流派、作家都涉及到了。“他的整个研究,体现时代性,他紧跟时代,他对小说的评论都不是泛泛的长篇大论,而是紧跟我们国家的发展。在对法国文学的研究中,他永远站在中国视角。”
上海外国语大学副校长查明建认为,一个外国文学学者,还应该有很强的中国文学文化的意识。对中国文化的建设,起到一种文化担当的作用。郑先生为人非常率真坦诚,说话直接了当,往往一语中的,这也体现在他的学术研究中。“我们看他当年所写的比如对存在主义的评价,对于新小说的评价,都写得非常中肯,他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郑老师@读书 | 中秋前夕,为什么大家都在怀念这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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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一个真正的师者
除了翻译和学术研究,郑克鲁先生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身份就是教师。这不只是一个称谓、一个头衔,而是一份切实的、花费了他无数心血的工作。桃李不语,下自成蹊,郑先生的学生,如今很多已经成为翻译名家、资深教授、学科带头人,但在谈及恩师时,无不充满感激崇敬怀念之情。这些学生不仅仅包括郑先生亲自教导的学生,还包括很多读着郑先生的书成长的、有其精神传承的学生。
武汉大学外语学院教授罗国祥回忆:“印象中郑老师总是笑眯眯的,话很少。那时他从山上到我们系里很远,每天路过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步行上班。他的工作很多,例如教学安排、教材选择,研究所的各个学科,不仅仅是语言文学,还包括数学、哲学、翻译学、历史等学科的人都需要他来组织,行政工作十分繁重。郑老师在那段时间在行政方面花了很多精力,但是他给我们武大留下了一个综合性的法国研究,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复旦大学外文学院法语系主任袁莉虽然没有上过郑先生的课,但“郑老师对我有无形之惠,有形之恩。无形之惠,是说我跟大家一样读过郑老师非常多的书,也利用过郑老师在武汉大学留下的一些资料,做过研究;有形之恩,那就要讲到1998年的时候,我给郑老师写过一页纸的信,向他求教求助。郑老师居然给我回了3000字的回信,非常详尽地解答了我对于翻译的一些困惑和问题,所以这种恩情是无法忘记的”。
浙江工商大学西方文学与文化研究院院长蒋承勇谈起恩师时说:“作为学生对自己老师的评价难免有溢美之词。不过在我看来,郑老师博学儒雅,学问精湛,却不是一个巧于言说、功于心计、热衷经营的人。对待学术,他即便是如此地热爱,因而几十年如一日孜孜以求,其间却没有自我经营的刻意。他不张扬,更不会煞费苦心的去推销自己,一路走来都是那么自然而然,那么悄然无声,那么素朴无华。如今,面对他留下的巍巍如山的学术作品。我想到了雨果在评价巴尔扎克时说的那句话:‘作品比岁月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