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小说《为了心中的鸟》( 三 ) 妹子

苦妹子这才醒过来，睁开泪眼，痴痴地看着袁仪，猛地抱住袁仪，喃喃地：“亲人，你不要走，不要走……”
袁仪的心抽了一下，轻叹一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往哪儿走，我永远在你身边。”
“俺，真心的爱你呀。”
“这个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爱我。”
“毕沅说过，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是一定想飞出去的。”
袁仪亲吻下苦妹子的额头：“我是你心中的鸟儿，飞不走的。”
袁仪的爱抚，令苦妹子激动了，
她热烈地迎合着袁仪。这个比丈夫大五岁女人，深深地渴望夫爱妇随。
鸟儿在笼子里扑打的厉害，鸟是恋着月的温情。
6
袁仪这个知青同其他知青不一样，在全县的知青中，他是数得过来的高中毕业生，有真才实学的。在读书时，他就在省报上发表过小说。不少同学和知青战友都认为他是个有前途的人。前不久还有一个上了大学的同学写信给他：“……在命运的十字路口，想不到你会作出如此昏庸的抉择！你的一时冲动，会毁了你的一生……”
袁仪知道，同学的意思是要他离开苦妹子。
可，苦妹子，这屋子里的中草药浓郁的味道，还有那一屋子的中医药经典书籍，却牢牢攥住他的心。
明月风清的夜晚，他坐在灯下听师父讲解医道，听苦妹子娓娓地吟唱《汤头歌》。有时，他心血来潮，还要对苦妹子朗诵他写得一些散文诗歌。往往这样的夜晚，他会不停地亲着苦妹子说：“我是你的鸟儿，谁也抢不去！”在这时刻，两人都觉得激激情荡漾，陶醉在幸福的温馨中……
7
苦妹子伸出白藕一样的手臂，把袁仪拉到炕前，她觉得他今天特别英俊。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那宽宽额头上，她醉心地笑了，她感到她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个英俊有为才俊，甘愿把身心交付给她这个不幸的女人，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她发誓要珍惜，要舍命地爱他，他是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每每想到这儿，心中便涌出无比甜蜜的暖流。
苦妹子觉得袁仪这几天对她特别好，她的心笑了，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她情不自禁地依偎在袁仪的胸前。
“妹子，有一件事情想给你说，不知你是否答应。”
“有话就说，要天上的月亮俺也给你。”
“前天，曲院长告诉我，县人民医院让我去。我怕离不开你，就没答应他。”
“哎呀，你快去找曲院长，这个机会难得！走到哪里俺都在你身边。你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俺真高兴。”
“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不是还有爹吗。再说，俺也离不开这家，还有地要种，药草园要管。”
“我只能每个周六回来看你。”
“你不是说吗，小别如新婚。”
袁仪把苦妹子搂在怀里，真是个可心的女人。
此时的袁仪，很骄傲自己当初的选择。
8
【在你身边|小说《为了心中的鸟》】袁仪庆幸自己有了医生这个工作，他暗暗下决心，要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走到底，要最终证明他才是强者！他一直对一些朋友指责他“昏庸的抉择”耿耿于怀。
半月过后的一天下午，他从县上回到了家。他家所有的房门全上了锁，找遍了所有可藏钥匙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钥匙。无策时，一个小女孩跑来告诉他，说：“叔叔，姑姑上坟了。”
他顾不得疲惫，把挎包挂在门旁，便踏上了山路。在一座坟丘面前，苦妹子呆愣愣地站着，她的两眼含着泪，虔诚地作了一个揖，然后俯身跪下去。一堆烧化的冥钱灰，被山风吹起了旋。苦妹子凄凄地哭说：“妈呀，可怜可怜你苦命的闺女吧！……”
苦妹子的哭声凄惨哀婉。
听了这话，袁仪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哆嗦地折断了一枝树杈，来到苦妹子身边叫了声：“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