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永不消逝的童“痕”( 五 )


大凡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 , 童年时光基本上是在草背筐里度过的 , 那是童年生活的“主旋律” , 至于读书学习 , 只不过是生活旋律中一个小小的音符而已 。 而割草的日子 , 虽说辛苦 , 但令人回味的东西确实太多 , 清苦中的快乐与情致 , 足以让人相伴一生 。 每每忆及那段酸甜苦辣咸都有的日子 , 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慨从心中泛起 。 那时每天只有上午三节课 , 下午便是我们“自由”的日子 。 孩子们大大小小的三三两两约好 , 吃罢午饭就背着背筐出门 。 村子东山下的那一大片有青石黑石有野草野花有灌木乔木有野鸡山羊 , 还有蝉哥蝉妹猴子猴孙鸟姐鸟弟的充满童趣与神奇的地方 , 便成了我们童年的“根据地” 。 在这片土地上 , 我们以“割草”为主题 , 演绎了太多的大大小小的故事 。
这东山下的石头们 , 们或斜或正 , 或搁或叠 , 或高或低 , 或大或小 , 真是奇形怪状 , 布局神奇 。 特别是那些斜搁的石头下 , 往往有屋子般大小的空隙 , 相当于岩洞 , 里面可以乘凉 , 可以避雨 , 更可以办“锅锅宴”(过家家的俗称) 。 在这些天然的“洞府”里 , 我们找来干柴、野菜 , 支起“锅灶” , 就开始煮菜 。 开火了 , 从“石洞”中冒出缕缕“炊烟” , 如果同时有“几家”开火 , 那整个地盘就烟雾缭绕 , 比现在用电脑特技制作的“神仙境界”要现实得多 , 逼真得多 , 有趣得多 。 现在想起来 , 蒲松龄笔下的神仙洞府恐怕也不过如此 , 或者远远不及呢!
这样的“调皮事儿” , 大人们也不是不知道 , 但只要我们把“割草”的基本任务完成了 , 由于生活紧张 , 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 有时偷偷刨几个集体的红苕煮来吃了 , 他们知道后也就吵上几句 , 不去深究的——只要没有弄出大乱子来 。
这样的“岩洞” , 名副其实的冬暖夏凉 。 我们最喜欢夏天 。 夏日里 , 哪怕烈日炎炎 , 但“洞”中依旧凉风习习 , 空气清新 , 很是叫人惬意 。 在这样的“仙府”中 , 除了办“锅锅宴” , 我们还“走六子”、“打仗”、“唱山歌”……
历史得天空中斗转星移 , 岁月的沧桑里日出月落 。 童年 , 就这样在“割草”中飘得很远很远 , 家乡东山下的那些“神仙洞府”早就荆棘密布了 , 因为好多年不曾有我们那样的孩子进出 。 然而 , 要问何事最难忘 , 最忆当年“割草”时!
读不完的“小人书”
在童年的记忆中 , 除了“割草”的乐趣外 , 永远翻不完的是那丰富多彩的一册册的“小人书” 。 “小人书” , “连环画”的俗称 , 它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少年儿童普遍的课外读物 。 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人书 , 丰富了着我们的课余文化生活 , 同时也陶冶着幼小的心灵 。
最初的连环画是画师们绘制的 , 一本书几十页到一百多页不等 , 一本一个完整的故事 , 相当地吸引人 。 在我们当地 , 还把小人书再俗称为“花花书” 。 有一本属于自己的“花花书” , 是那时孩子们莫大的骄傲 。
我买的第一本小人书 , 还清楚地记得名字叫《小小秤砣压千斤》 , 讲的是一个小孩子和地主进行“阶级斗争”的故事 。 那是那年春节 , 我随祖父到堂伯父家“拜年” 。 告别时 , 堂伯父给了我0.5元“压岁钱” 。 在那年月 , 一般的压岁钱都是0.2元 , 所以现在想起 , 当时的堂伯父是够大方的了 。 回家经过集镇时 , 我对祖父说想买本“花花书” 。 祖父是读过几天“私塾”的人 , 所以有关“文化”的事 , 他都非常支持 。 于是 , 我把这带着体温的5角钱交给了“合作社”柜台里的人 。 他叫我自己选书 , 我一下就看中了那本《小小秤砣压千斤》 。 卖书的找回我0.25元 , 那本书就属于我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