髡残|黄宾虹：看髡残的画，就像吃了一杯龙井茶( 二 ) 石涛|题诗|八大山人|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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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元人笔意图》
对心灵而言，时间始终是自然的参考框架。尽管艺术家的情绪总是不可避免地屈从于艺术那线性和绝不退缩的进展，在髡残身上，我们却总能感受到某种冲突。它并不刻意寻求，我们也并非努力靠近，却有馨香袭来，让人猝不及防，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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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髡残? 苍山结茅图? 纸本设色
二
髡残在明末遗民中享有很高的声望，他与文人的交往也颇为传奇。在他的交友圈中，顾炎武、龚贤、周亮工，这些熠熠生辉的名字，都不足与程正揆相提。
清顺治十三年（1656），顾炎武在南京与髡残相识。第二年，髡残遇到了他平生知己程正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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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正揆生于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号青溪。他长髡残8岁，两人为湖广同乡。清顺治十四年（1657），程正揆被罢官，次年回南京居住。此时髡残正在城南大报恩寺，大报恩寺住持末公正募捐修葺该寺，程正揆为最大的施主并参与组织募捐活动，髡残则在参与校刻大藏经。“二溪”相见便成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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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源图》
这样的相识，有着特殊的意味。顾炎武称时年45岁的髡残“不肯道姓名，世莫知行藏” ，性格沉毅，寡与言笑。在程正揆的《青溪遗稿》中，对髡残的描述也是“不读非道之书，不近女色” ， “性直鲠，寡交识，辄终日不语” 。或许正如贾科梅蒂所云：你的孤独认出我的孤独。我们从《青溪遗稿》、髡残题画诗以及两人交往的轨迹，似乎又能看出些许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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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脚风雨图》
两人性情相投。“尝与青溪读史论画，每晨夕登峰眺远，益得山临真气象耳。”（髡残《天都探胜图》）两人以诗论禅，熔禅机与画理于一炉。程正揆的《石溪小传》则记下两人的亲密关系： “共榻连宵，畅言不倦。曾为余破关拉至浴堂洗澡竟日，又曳杖菜畦山篱间，觅野蔬，作茗粥，供寮务，数百众皆大惊骇，未曾得有。”当时数百僧人大惊骇，不无缘由。青溪能在髡残闭关禅坐之时“破关拉至浴堂洗澡竟日” ，无疑也为这份隐秘的激情提供了更多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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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洗山根图》
髡残何时开始作画已难于稽考。我们今日所见髡残最早的作品《山水图轴》，就在“二溪”相遇的这一年（1657）。从清顺治十七年（1660），髡残传世作品突然增多，直至清康熙六年（1667）形成了创作高峰期。可以说，这是髡残一生最重要的10年，它奠定了髡残的艺术成就。然而， “二溪”关系从亲密最终也走向了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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