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文化丨连载丨米花糖史话(23)消失的竞争者“同鑫宜”/辜世伟( 二 )


我竭力寻找唐清和后人 , 想探访探访“同鑫宜”的故事 。 但寻问的结果 , 似乎唐清和没有后人 , 至少没有人知道他的后人在哪里 。 因此 , 没有人来解答这个问题 。
说来也怪 , 当我某一日重读《重庆文化》杂志向菊瑛等编辑对我的歌曲作品《米花儿香》的那一段评语时 , 我突然领悟了答案 。
2009年 , 笔者以米花糖的家乡情怀 , 写了一首歌《米花儿香》 。 不料很受欢迎 , 十年来不仅被多次推上江津春晚 , 被改编成表演唱、儿童唱、舞蹈、坝坝舞等多种形式 , 在小城市民中传唱 , 不仅获得“群星奖” , 还在中国西部民歌大赛等中多种文艺赛事中捧金抱银 , 受到重庆文艺圈诸多大伽赞誉 。
面对社会对《米花儿香》的喜欢 , 看到歌曲超出想象的人气 , 不由得让笔者暗自深思 , 思考这背后的原因 。
人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喜欢它?
一首歌曲 , 不会是随随便便就成功的 。 在成功的背后 , 总有深层次的东西 。 就像陈氏兄弟的米花糖一样 , 人们往往以为 , 就是两个产糖工匠 , 神经发了 , 碰巧了就鼓捣出来了 。
世上没有随随便便的事 。
在读到重庆文化界对《米花儿香》的评语 , 其中一些点评亮点 , 似乎其中蕴藏着答案 。 大家注意读这段评语:
“歌曲中巴渝音乐风格得到了充分的宣泄 , 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 , 都体现了作者对巴渝文化的理解 , 以及在传统基础上对巴渝音乐风格的创新演绎 。 这也意味着作者对继承与创新问题有了新的更深刻的认识 。 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 , 也是艺术创作的内在要求和根本要求 , 是艺术永葆青春和生命力的源泉 , 是艺术的巨大魅力和价值所在 , 一定会给艺术家和艺术作品带来活力 。 继承是创新的重要基础 , 艺术的继承性首先表现为对本土艺术遗产的吸取和接受 。 《米花儿香》表现出了作者善于继承和勇于创新的强烈愿望和不懈追求 。 ······”
地域文化符号 , 才是世界文化的需要 。 才能打动世界 , 才能感动世界 。
这本是评点音乐艺术作品《米花儿香》的 。
原来 , 歌曲《米花儿香》的成功 , 是笔者无意暗合了巴渝群众的米花糖文化 , 在作品中无意间暗藏了米花糖的文化基因 , 无意中写出了人们的米花糖情结 。 无意间 , 以家家熟悉的场面 , 写出了人人心中的乡愁 。 无意间 , 以极具地域性的词曲个性地方特色 , 带给了群众人文与艺术的美学享受 。
按照符号学的学说 , 各种事物 , 都有以特有的符号为标识的;文化是某个或某类标识的集合;特定地域文化是由特定文化符号所负载的 。
百年积淀 , 米花糖已经成了江津的一个文化符号 。 《米花儿香》这首歌 , 作为一个江津人的艺术作品 , 自觉不自觉地 , 暗含了这个文化符号 , 开发了这个文化符号 , 释放了这个文化符号的能量 , 无意间成了米花糖的文化符号 。
突然 , 我发现 , 这一段评语 , 这不也就是在说米花糖吗?
如果把陈氏兄弟发明的米花糖看着一件艺术品 , 把里面的音乐专业用词改成食品工艺的专业名词 , 这段话完全就是一篇给江津米花糖的评语 。
实际上 , 陈汉卿、陈丽泉兄弟是把米花糖当做一件艺术精品来打造的 。 江津米花糖 , 是他们手里的一件雕塑 , 一幅立体画 , 一个微型建筑 , 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 是他们心灵里的一首诗、一支歌 , 一首高雅宫廷诗 , 一支畅销流行曲 。
“只有民族的 , 才是世界的 。 ”百年前的陈汉卿、陈丽泉 , 一定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 但不见得他们就不懂得这个道理 。 他们用以制造米花糖的材料 , 正是千百年来具有巴渝民间特色的炒米糖基材和工艺 , 这样一种有别于北方糕点、有别于江浙糕点、有别于闽粤糕点的特殊的食品工艺 。 他们立足的 , 是本土本方的传统工艺 , 在传统工艺基因上去寻求突破和创新 。 而没有去好高骛远 , 弱智的去做缺乏基因优势的异域异方糕点 。 他们的发明 , 让古老的炒米糖工艺 , 大放异彩 。